“你真的是一个好律师……更是一个好人。”尹念轻轻抱了一下严铭。
“你也是个好人,好人不该没有好报,我们都要努力去做正确的事,这是你之前和我说的,我始终记得。”严铭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抱住了尹念。
紧紧相拥,静默无言。
外面下着小雨,雨滴敲打在窗玻璃上,发出轻微的滴嗡声,这是大自然的美妙音符,也是此时此刻,房内两人的心情注脚。
不久后,严铭听见尹念发出了轻微的哽咽声,他将她的头扶正,看着她的脸,她的脸色微微发红,泪花在眼眶中旋转,他知道这是激动的泪,是感慨的泪,而不是悲伤和痛苦的泪。
严铭伸出手,替尹念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尹念抬起头,她在严铭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一张半红半白的脸。
对视片刻,几乎在同时,两人的头微微前倾,嘴唇轻轻触碰到了一起。
很快,尹念就抬起头,面露惊讶:“我……”
严铭没有让她说下去,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
雨势忽然变大,敲打着窗玻璃,噼啪作响。
尹念推开严铭,神情有些慌乱:“我们不该这样的……”
严铭直视着尹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尹念。”
尹念愣了一下:“可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六岁了……”
严铭认真地说:“这并不能妨碍我喜欢你。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你是那么美丽,自信,善良,坚韧,你还有特别柔情的一面,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在公司停车场对我露出的那一抹温柔和善的笑容,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尹念摇了摇头,往旁边挪了挪:“我是个妻子,还是个妈妈,我真的不能做这样的事……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严铭深吸一口气,面露忧伤:“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就像你说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无需为做过的事后悔,只需勇敢地承担其后果就可以了,我本可以继续和你做朋友,但我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哪怕我们无法再做朋友了。”
尹念急忙摇头,握住严铭的手:“不……我们永远是朋友……我信任你,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官司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永远是朋友。”
严铭笑了笑,同样握住尹念的手:“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雨势转小,雨滴敲打在窗玻璃上,发出滴嗡的轻响声。
许久之后,严铭起身走到窗边,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尹念也走到了窗边,和严铭并肩站立,望着黑沉的夜色和连绵的雨线,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该报警就报警吧,将韩朵朵抓起来,让警。察介入调查,韩朵朵已经是在制造伪证,蓄意谋害了。”严铭说,“而且,从打官司的角度,我们也很需要韩朵朵的口供,她的口供将会为我们解释血毛巾的事,能帮我们稳住局势,甚至反败为胜。”
“如果她被警。察抓住……会坐牢吗?”尹念问。
“理论上来说,是会的,但如果她主动坦白,积极配合,而你作为受害者也帮忙说情的情况下,应该会从轻发落,但不管怎样,她都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严铭轻拍了一下尹念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事已至此,必须做个了断。”
“我明白……”尹念想了一会,“我等会给她发个消息,给她一个机会去自首,如果她明天上午之前,没有主动自首,我就报警。”
“可以。”严铭点了点头,“这是很好的选择。”
两人齐齐望向窗外,天地之间,雨线绵连,一线相牵。
“对了,杨永厉呢?他追上你了吗?”尹念忽然问,望向新月小区的方向。
“没,我在外面绕了两圈,他可能被绕晕了吧,我将车停在别的地方,打车过来的。”严铭顺着尹念的视线,也望向新月小区。
在没有望远镜的情况下,完全看不清杨永厉家的情况,只能看到窗户黑着,应该是没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