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铭的突然晕倒,让庭上陷入一片混乱。
所幸严铭并无大碍,在短暂的呼吸疏导后,便恢复了正常。
严铭解释说他患有急性哮喘,不过已经很多年没犯了,刚才可能是情绪太过紧张,忽然发病了,让审。判员无需担心,他喝口水洗把脸即可。
由于严铭突发疾病,审。判长依据现实情况,做出休庭十五分钟的应急处理,在这期间,严铭需要确保自己能继续待在庭上,否则会按照保护条例,请他离开法庭。
刚才严铭假装犯病,实则就是为了得到休庭的机会。
他要利用休庭的十五分钟,完成他的初步计划。
他起身去往洗手间,在中途给于蔚然打了一个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让她到洗手间旁的楼梯口找他。
没过一会,于蔚然就来了,冷笑道:“看不出来啊,堂堂严律师竟然会在法庭上装病,你还别说,装的真挺像,我以为你会死在法庭上,以死明志呢。”
面对于蔚然的嘲讽,严铭没心思反击,他说道:“你想不想赢下这场官司?”
于蔚然斜眼撇着严铭,不屑地说:“难道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赢?”
“当然有机会。”严铭将收集到的关于于蔚然和杨永厉的黑料递给她,“你说我和尹念的人品有问题,但和你们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要是我把这些事说出来,陪审员们会对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些都是与案件无关的情节,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说出来的。”于蔚然冷声说。
“别忘了,是你先提出来的,审。判长还将那张照片纳入佐证库了,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严铭沉声说,“你没法阻止我的。”
“就算你说了又怎样?现在局势已经一边倒了,连审。判长都站在我们这边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于蔚然的眉头忽然皱起,似是看到了资料中的某些负面信息。
“我还准备了其他的。”严铭忽然笑了一声。
于蔚然抬眼一看,发现严铭的笑和以往有很大不同,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狡猾的表情,多了一丝狠劲,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于蔚然这才意识到严铭装病休庭,将她叫出来私聊,是有所准备的,她往墙边走了一步,点燃一支烟,问道:“你还准备了什么?”
“杨婆——”严铭低声说,“我从巴县医院了解到,杨婆住院期间,有一名护士看见杨永芳给杨婆下药,经检测,发现是一种抗组胺类药物,杨永芳解释说是镇定药,但实际那种药可以让杨婆长期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不可能。”于蔚然直视着严铭的眼睛,“你在撒谎。”
“撒谎?根据最初的医检报告,杨婆根本未伤及大脑,她昏迷不醒,嗓子又莫名受伤,全都是住院后才发生的。”严铭目光锐利,“你何不去问问杨永厉,杨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醒?”
“醒不醒与我无关,我是律师,不是医生。”于蔚然冷声说。
“还有那根头发——”严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和于蔚然类似的歪嘴笑容,“杨永厉偷偷潜入我家两次,目的就是为了偷那根头发吧?我早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不仅拍到了他入室盗窃的证据,还知道了那根头发的重要性,接下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你依然打不赢官司。”于蔚然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神情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淡定了。
“我可能打不赢,但你们也别想轻松拿下。你们的黑料、杨婆的病情、那根头发,如果我将这三点全部说出来,审判长还会站在你们这边吗?”严铭紧盯着于蔚然,神态越发自信,“你想赌一个可能性,还是想拥有百分百的把握?”
“你将我叫出来,就是为了提前告诉我这些,好让我做准备?”于蔚然环抱双臂,眯眼看着严铭,“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稳赢不输。”严铭沉声说。
“稳赢不输?”于蔚然冷哼一声,“我没听错吧?”
“你上次在酒吧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一直在回想,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想让你彻底赢下这场官司,既要赢的干脆,还要让赔偿金更高。”
“你的意思是……你要背刺尹念,帮我打赢官司?”于蔚然微微有些惊讶。
“并非背刺,只是放水,她看不出来的。”严铭笃定地说,“按照尹念的性格,即使这次输了,她肯定还要上诉,你们想赢的彻底,就必须让我作内应,因为只有我最了解她,也只有我,掌握着对你们最有威胁的证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于蔚然紧盯着严铭。
“我要钱。”
“多少?”
“五万,庭审期间给我一半,结束后再给我一半。”
“你什么都没做,就拿五万?当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