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严铭按照于蔚然提供的位置,来到了一家酒店房间内。
女助手小黄打开门,严铭走进去后,见于蔚然坐在窗边,面朝窗外,她穿一件白色衬衫,斜靠在椅子上抽烟,似乎对严铭的到来并不在乎。
严铭正欲朝里走,小黄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严铭问。
“需要查验一下。”小黄说。
“查验什么?”严铭没懂。
“你是行里人,查验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小黄说,“把手臂抬高。”
“这个……没必要吧。”严铭苦笑一声,知道小黄这是要搜身,“我又不是卧底,我是你们的人啊。”
“赶紧的,别浪费大家时间。”小黄面色冷峻,颇有于蔚然的神韵。
“那你可小心点,我身上绑着炸药。”严铭举起手臂,看着小黄的脸,忽然有种调侃的想法,“把你炸飞了,我可不负责。”
“别说些没用的。”小黄冷冷地说,开始查看严铭的身上,先搜上半身,后搜下。半身,搜的十分仔细,将严铭的手机、车钥匙、钱包全部拿了出来,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
严铭心想幸好没带录音笔,上楼前,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带,最后还是决定不带,因为他猜测于蔚然不会轻易相信他,如果被发现,那就前功尽弃了。
“可以了。”小黄将塑料袋放在鞋柜上,“等会走的时候拿。”
“你是搜完了,可我还没搜呢。”严铭看着小黄,“现在轮到我搜你了吧。”
“别废话,赶紧进去。”小黄眉头一皱,语气不善。
“这不公平啊,你刚才对我这一通乱摸,我全身都让你摸遍了,我不能白白让你占便宜吧。”严铭的心态放松后,说话也比之前灵。活了,他深知和这些人打交道就不能端着,也不能太有原则性,否则会让她们觉得大家不是一路人。
“你在胡说什么?谁对你乱摸了?”小黄神色依然冷峻,但眼神中却出现了一丝慌乱,悄然后退了一步。
“男女平等,一视同仁嘛。”严铭微微一笑,跨前一步,直视着小黄的眼睛。
“姓严的,跟我的助手逞什么能耐呢。”于蔚然冰冷的声音从屋内响起,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在她脸上,将她的脸映照的发光发亮,她望向严铭,说道,“有本事冲我来啊。”
严铭朝屋内走去,边走边说:“我只是和未来的同事开个玩笑而已。”
于蔚然将烟碾熄在烟灰缸中,站起身子,一只手垂在腿。间,另外一只手扶住窗棂,左脚在前,右脚点地,说道:“你不是要搜身吗?来,搜我吧。”
于蔚然上半身只穿一件贴身衬衣,阳光照在她后背上,隐约可见里面的镂空,她的身材其实很不错,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只是她经常穿西装,被遮住了而已,当她脱下西装,只穿衬衣后,便非常明显了。
严铭略微驻步,面对于蔚然,他一下子没有了刚才对小黄那种从容自信的劲头。
“过来啊。”于蔚然朝着严铭仰了仰下巴。
严铭轻咳两声,缓步走了过去。
“还搜身吗?”于蔚然问,此时她距离严铭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严铭笑了笑,不知是因为阳光刺眼,还是别的什么,他忽然感觉有些睁不开眼,略微低下头去。
“是不想吗?还是不敢?”于蔚然跨前一步,几乎和严铭面对面了。
“真的只是开玩笑。”严铭并未后退,反而抬起头来,他意识到于蔚然这是在试图掌控局面,虽然严铭并不想一上来就和于蔚然针锋相对,但他也不会一味后退,那样反而会让于蔚然看轻他。
四目相对,近在迟尺,无声的沉默中,蕴藏着许多潜在信息的交流。
片刻后,严铭的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一下,算是一种让步,僵住的局势瞬间被打破,于蔚然嘴角上扬,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严铭坐下后,于蔚然朝着门口的小黄做了一个手势,小黄默默离开,房内只剩下严铭和于蔚然两个人。
于蔚然从提包中摸出一个信封,放在小桌上:“这是说好的钱。”
严铭伸手去拿,于蔚然忽然按住他的手:“你要知道,信任是一次性的,它会很强,坚不可摧,也会很弱,一碰就碎。我希望你能珍惜我对你的信任,一旦我发现你有违背我们约定的行为,我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