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当然看懂了,她点点头。
春日的风暖,吹过她的身,也带了一股暖流。她的眉眼越发柔和,谈起卫昭时,皆是不自知的骄傲流露。
卫昭跟她说“等我回家”,清辞就在家等着。和碧落一起,做了好些吃的。
听到马蹄声,清辞就去了院子里。碧落跟在后面,将披风给清辞披上。
她如今来了月信,怕冷。碧落低头,给她系上带子,还未将披风整理好,就听跑进一人,紧接着便是一声带着寒气的怒声:“你们在干什么?!”
碧落一愣,忙将手松开,站到清辞身后,抖着身子去看前面的人。
清辞也被吓到了,睁大了眼睛。
卫昭一脸怒容,不敢置信地瞪着碧落,而后目光一转,再看向清辞时,夹杂了些让人辨不清楚的情绪。
他方才一进门,就瞧见一身男装的阿姐立在院中,一幅俊俏的少年郎模样。而她身边跟着个姑娘,正亲昵地给她系衣裳,这一幕,只这一眼,就让卫昭烧红了眼。
攥着腰间的虎啸用力压,将掌心压出道深深的红痕。
清辞简单说了一番,卫昭的脸色这才好。
只是他仍有些不喜碧落,实在是初见那一眼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让他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桌上吃了顿饭,等晚间休息时,刚想跑去阿姐房中,却见碧落也进去了,当即沉了脸。
他一甩下摆,坐在了外间的凳上,瞪着清辞,一脸的怨气。
碧落不敢说话,连动都不敢动,清辞就让她进屋里去。
卫昭还坐在凳上,碧落离开了,他脸色也不见好,这么大个人了,站起身,比清辞都高了半头,却满脸怨气地瞪她。清辞没说话,走到跟前。
她伸出手,稍稍碰了碰卫昭的脸侧,那里有道浅浅的痕,就问他:“疼不疼?”
卫昭忙点头:“疼,好疼的!”
他连袖子都撸起,露出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又站起身,将腿上的伤口给她看,瞧见清辞流露心疼,心气才顺了顺。他又坐下,伸直了两条腿,不动声色将清辞圈在他的身前。
清辞没察觉,还当他是累了,就往前走走。她许久没见卫昭了,心里也想,又觉得心疼。
自从卫昭跟了她,虽然也会帮着做家务。可清辞心疼他,舍不得他干重活累活,二人在一处生活得久,也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眼下再见着他,就觉得心酸。
清辞问他:“上药了吗?”
卫昭自然上了,但他摇头:“战场上哪有那么些东西,只随便抹点别流血就成。”
清辞就去了屋子,不一会儿拿着药膏出来:“去你屋里。”
卫昭立马起身,跟清辞来了他屋。
这半年,这间屋子也一直打扫着,比他走时还要整洁干净。卫昭一进,便往床上躺,他已经洗干净了身子,穿着清辞刚做的绯红衫子,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