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后每每去到孟家,都恨得心肝俱疼。于是,在她得了盛宠,并且又有大常侍做依靠时,她便想着将这门让她嫉妒的婚事毁掉。
既然她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清辞蹲在地上,将自己团成一团,默默地看着地面上溅落的血渍,又从血渍转到项林身上。
他人已经被折磨得昏过去,被卫昭一盆冷水又醒来,他睁大的眼里含着恐惧,想要求饶,却说不出半句话。
好一会儿,他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关她的事,她只让我抓人,没让我杀,人、人是我杀的”
清辞认真听下去。她在想,人可真是复杂,做尽了坏事,却仍旧还保留着某些善念。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她抠着手指,眼神纯澈得好似汪清泉,“不关庞太后的事?”
项林用尽力气点头。
项林心底一直有个不敢说的秘密,从当年被庞太后救下就藏在了心底,可他一直不敢袒露,只能默默地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她。
这段时间,跟在她身边,伺候她,是他从未敢想过。他知晓自己跟她的身份犹如云泥,是以他从不越矩。
今日之事,项林本打定主意不说的,可是卫昭的手段太狠,他根本忍不住
清辞静静看着项林。她的眉头皱起,咬住唇瓣,脸色因为长时间处在潮湿的柴房中,泛白。
她的眼珠乌漆漆的,落在项林的身上。见他目露哀求,好似在说,要她行行好,不要怪罪庞太后。
“可是凭什么呢?”
“我的家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平白无故地被你们杀害”
清辞语气淡淡,而后又问他:“你跟庞太后,你”
项林急了:“没有!太后她并不知晓!”
话落,清辞笑了一声:“原来真是这样。”
项林白着脸:“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庞太后最在乎的是什么?”
“权势吗?她如今成了太后,已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她的儿子成了天子,她如今该满意了吧?”
“项大人觉得,若是把这一切都给摧毁了呢?庞太后会不会绝望?从高高在上的太后,成为”
卫昭也学着清辞蹲在她身边,歪头凝视她,见她在沉思,他补充道:“阿姐可听说过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