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桌子的菜,贺临璋眉毛一挑,看来他的小才人捡了个小娃娃还是有好处的,竟然能像个小妻子一样操持家务了。
“陛下快坐吧,也不知道陛下喜欢吃些什么,我就做了几样我爱吃的,陛下尝尝味道怎么样。”陶颜言殷勤的给贺临璋布菜。
“锦安第一次来到我们家,这一顿也是为锦安的接风宴,锦安尝尝姐姐的手艺。”说完,给陶锦安夹了一只鸡腿。
烧得软烂的鸡腿一看就让人流口水,陶锦安忙不迭的用小手捏住,便小口小口啃起来,每一口都品尝得极为用心。
这可是他从小长到现在吃过的最好的一顿,他之前从未想过能干干净净光明正大的坐在饭桌前,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吃一顿丰盛的午膳。
陶颜言都要被他乖巧的餐桌礼仪给折服了,忍不住道:“好奇怪,看锦安吃饭,竟然有一种他生来就是富贵人家孩子的感觉。一点儿都想象不到,他之前竟然在街上行乞过。”
贺临璋也忍不住细细打量了这个孩子一眼,确实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既然说是在京郊捡到的,那朕便派人打探一下,说不定是哪个府里出来的庶子。”皇帝要查一件事,自然比陶颜言自己调查方便得多,所以陶颜言又殷勤的给贺临璋剥了几只虾。
贺临璋这一顿吃的是无比妥帖,小才人的手艺与御厨做出来的不同,仿佛更有一些烟火气。
这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赵才人这边却越想越气。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走运?同样是大街上做善事,我就偏偏遇到个骗子,她就能让陛下认可她的善行。”
赵才人气的饭都吃不下,看着一言不发的香草,气不打一处来:“你哑巴了?是不是找打?”
香草颤抖了下,不经意捏紧了袖子,袖子下手臂上的伤口还未好呢。
“才人,您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自然不知道世道的险恶,那一家子骗子行骗多年,您没有一开始就发觉也很正常。”香草绞尽了脑汁才想到这样劝慰几句。
“可她陶才人很快就分辨出来了!”这才叫赵才人气愤呢,显得她很蠢,陶才人很精明的样子。
香草深深叹了一口气,深深为自己低贱的命运可悲。
为何她不是被陶才人救出火海的那个呢?她也好想离开这让人窒息的赵才人。
“我让你嘴拙,你傻愣着干什么,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
赵才人见香草站在一边发愣,直接上手就打,嫌自己打会手疼,就换了一把戒尺打,香草赶忙跪在地上,低着头任她打骂出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睛里都是隐忍的怒火。
戚仪征接到命令,让他暗中调查陶锦安的身世,他无语问天,什么信息都没有,只知道是京郊被人捡到的孤儿,要查出什么简直是大海捞针。
但是皇帝的命令不执行也不行,他硬着头皮接下,想着反正时间长了,皇帝和陶才人越养娃越上头,说不定就不想找人家亲生爹娘了。
官船又在江上行驶了三日,便到了京郊码头。众人下了船,重新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百官早就得了消息,纷纷出城迎接皇帝归来。
天知道,皇帝不在的这段时日,他们是深受太后折磨,都快不成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