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啊,那过得真是快得如同火箭发射,嗖的一下,从春天到夏天,再从秋天到冬天,六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包公这孩子啊,不知不觉都七岁大了。一直以来,他都把大哥大嫂当成自己的亲爹妈,还得了个名字叫黑子。这小家伙有个怪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从生下来到七岁,那是从来没哭过,也没笑过,整天就绷着个小脸,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就算有人逗他,他也是爱答不理的,就跟没听见一样。所以啊,大家伙都不怎么待见他,觉得这孩子怪兮兮的。只有包山夫妇对他那是百般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其他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这么一天,赶上周氏夫人过生日。这家人没大张旗鼓地请外面的客人,就在自家摆了一桌热热闹闹的家宴。王氏这个贤惠得不能再贤惠的女人,领着黑子来给婆婆祝寿。行完礼后,娘俩就乖乖站在一旁。
这时候,包公冷不丁地跑到夫人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那磕头的动静响得跟敲锣似的,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实实在在的响头。这一下可把夫人乐坏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赶忙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说道:“我还记得六年前呐,我生过一个儿子,当时我晕晕乎乎的,啥都不知道,迷迷瞪瞪的,也不晓得咋回事,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要是那孩子还在,估摸着也该跟你一般大了。唉,我这身子骨啊,就跟那针灸扎错了穴位似的,不中用咯。”
王氏一听这话,眼睛飞快地扫了扫旁边,见没人注意,赶紧“噗通”也跪下了,着急忙慌地说:“婆婆呀,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大胆的举动。实不相瞒,这个孩子就是您亲生的。我当时心里头琢磨着,您年纪大了,奶水八成不够,精力也有限,照顾孩子太辛苦,我怕您累着,所以就偷偷把这孩子抱到我屋里养着,一直没敢跟您说实话。今天您提到这事儿,我要是再瞒着您,那我还是人吗?”王氏这实诚人,压根儿没提李氏夫妇暗地里使坏陷害的那些糟心事儿。
周氏老夫人赶紧伸手把王氏扶起来,一脸感动地说道:“这么说来,我这儿子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多亏了你费心抚养,也让我少操了好多心,少受了好多累,你可真是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贤惠人呐!不过还有个事儿,我那小孙子现在在哪儿呢?”
王氏赶忙回答说:“婆婆,小孙子现在在别人家寄养着呢。您别着急,我这就跟您细细说。那家的主人叫张婶子,她为人善良,照顾孩子可有一套了。就像那中医调理身体,讲究个循序渐进,张婶子照顾孩子也是有条不紊的。”
夫人一听,连想都没想,立刻说道:“那还等啥,快去把小孙子给我领回来,我可得亲眼瞧瞧!”
没一会儿功夫,小孙子就被领回来了。这俩孩子的模样虽说不太一样,可个头倒是差不太多。夫人着急忙慌地把员外也给叫了过来,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里里外外都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员外心里头其实高兴得很,可一想到以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夫人,不过眼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没啥好法子能挽回了。
打这以后啊,包公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还是管包山夫妇叫大哥大嫂。夫人年纪大了,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那是稀罕得不得了,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疼爱,还给他改了个名字叫三黑。又有包山夫妇在旁边精心照料着,事事处处都小心留意。就算包海夫妇心里头一直像长了草似的,盘算着怎么使坏,也愣是找不到机会得逞。
这包海长得尖嘴猴腮,瘦得跟麻杆似的,整天就琢磨那些歪门邪道的损招,活像个偷学武功秘籍的邪派弟子。他媳妇李氏呢,长得矮矮胖胖,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恰似那母夜叉。这两口子凑一块儿,那就是一对活宝,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他俩凑一块嘀嘀咕咕,商量来商量去,想着怎么给包公下套使绊子。就好比练武的人,总想着使阴招、放暗器,什么“猴子偷桃”“黑虎掏心”之类的损招都琢磨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而包公呢,别看年纪小,那小脑瓜聪明得很,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早就明白这包海夫妇没安啥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