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慕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她触电一般上前两步。
“大少爷,你说买了笔墨想重新捡起学问,那证据呢?”她叉着腰,尖酸的看向傅栢策,“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傅文渊眼珠子一转,慕儿这话有理,傅栢策说的可不见得就是真的。
他差点就上了云舒然母子的当了。
傅文渊收敛脸上的慈爱,正色道:“你可有证据?”
傅栢策乖巧的点点头:“有的,平日里写字的纸就收在书桌上,儿子这就去拿。”
“哎哎哎,哪里用得着大少爷亲自去。”吴慕儿给香存使了个眼色,“让下头人拿来就成。”
云舒然挑了挑眉毛,勾起唇角:“让自己的心腹去,慕姨娘可真会选人。”
香存立马调成脚步,回身做礼:“回夫人,慕姨娘是让奴婢遣人前去,并非奴婢亲自去的。”
云舒然没有说话。
吴慕儿赞赏地看向香存,不愧是她花了大心思拉拢过来的丫头,就是机灵。
香存走出门去,背对众人,打发刚才送单子的丫鬟去拿。
那人接受到她的暗示,应了声跑着去了。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那丫鬟双手空空地折返,步伐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
她行至众人前,膝盖不由自主地一曲,深深跪拜,声音细微而颤抖:“禀…禀告各位主子,奴婢。。。没有在大少爷的书案上看见写了字的纸。”
老爷傅文渊闻言,面色瞬间沉如锅底,他猛地一拍身旁的茶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怒斥道:“傅栢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幸好得了慕儿的提醒,不然他真的要被傅栢策糊弄过去。
傅栢策居然敢骗他老子,胆子真是肥了!
傅栢策被傅文渊的怒气逼的后退两步,勉强开口:“父亲,儿子说的都是真的,请父亲明察。”
吴慕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柔声细语却字字带刺:“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此品行将来长大了怕是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她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傅栢策,那眼神中既有挑衅也有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即将跌落深渊的悲惨景象。
接着,她又转向傅文渊,继续添油加醋:“大爷,咱们傅家可容不得这等败坏门风之事,为了家族的声誉,您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吴慕儿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每一句都精准地插在傅文渊的心头,让他对傅栢策的怀疑更重了几分。
傅文渊手指轻轻相互揉搓,目光凝聚在一个点上。
反正傅栢策已经连书都读不成了,趁机扔掉一个蛀米虫也未尝不可。
一时间,厅内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傅栢策身上,等待着他命运的宣判。
云舒然看出了这两人心中所想。
她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啊,自私这种东西是可在骨子里头的,无论过几辈子都是一样的。
什么人什么事一旦对傅文渊失去了作用,他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抛弃。
哪怕那是他的发妻,是他的儿子。
“柏儿,我养你一场,不曾想养成这个样子。”傅文渊满眼失望的看着傅栢策,很是受伤的摇摇头,“你贪财扯谎,品行败坏,已经不配为傅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