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们一眼,说到:&ldo;先让老子歇会儿,都累成灰孙子了,等夜深了,咱们再分头去吧。何书光,你有没有让弟兄们准备点节目啥的?难得去接他们两个瘪犊子回来,大伙儿总要一起好好乐呵乐呵吧?!&rdo;
&ldo;团长,这还要你操心啊?节目嘛!那还不有的是,我们平时没事,就在找节目呢!&rdo;小何在那儿一个劲的傻乐。
(三)
半夜时分,我带上阿译去烦啦家把他给叫了出来。这两个家伙一见上面,都兴奋地要死,立马抱在了一起。我走在了前面,耳边只听着身后的两个货在那里絮絮叨叨、分分合合。
快要到祭旗坡的地头了,我立定,回身冲着烦啦似笑非笑地那么一笑,悠悠地说:&ldo;烦啦,你见到袁思龙同学了吧?怎么样,我这回没有骗你吧?!&rdo;
烦啦紧走了几步,赶了上来,讪讪地说到:&ldo;那个啥,你家思龙现在就在我的班上呢。他还真是你的儿子啊,长得跟你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不说,还有一模一样妖孽的笑容,最可气的是,还跟你一样古灵精怪的,但校规校训他又一样也不犯,让你拿他没办法。还有最最可气的,他为什么总要和他的同学发生那么多肢体冲突,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有时还要打到外班和高年级去,但就没有一个人敢到我面前来告他。我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只要没闹到我面前,就都当作没看见。也只有你这个妖孽,才能生出这么个儿子!
以前,我常常能看到你,但我都当作是自己的幻觉,从没有相信&lso;人有其魂&rso;。后来,你来跟我说起袁茉莉和袁思龙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半信半疑的。直到思龙来报名的那一天,看到了他的脸,我忽然明白你跟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rdo;烦啦有点抱歉地走到我面前,&ldo;看来,我以前是有点误会茉莉嫂子了,现在,看到思龙身上体现出来的品质、教养,就可以知道能把他教成这样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袁思龙,他是你儿子没错,可我更敬佩的是为你守寡的茉莉嫂子!&rdo;
看着烦啦一本正经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我只有冲他笑笑。既然他都清楚了,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四)
当我们走进那片树林里的时候,迷龙和不辣他们已先把丧门星给接了过来,丧门星正在跟每个兄弟挨个问好抱抱呢!烦啦看到了不辣,很是惊讶,连声问道:&ldo;不辣,不辣,你怎么也来了,你的腿好了?&rdo;
&ldo;王八盖子嘀!丧门星办喜事的时候,为末事没有老子的酒呢?老子前几年就已经到祭旗坡和团长报到了,那还是小鬼子快要被打跑的时候呢。老子归位的时候还报销了十几个日本鬼子呢,反正是够本!&rdo;不辣这个王八盖子嘀,开始跟烦啦骂骂咧咧兼着打打闹闹。
弟兄们都到齐了,好像每个人的一张嘴都不够用了。喜悦、激动、悲伤、兴奋各种复杂而矛盾的情绪同时被引爆,每个炮灰都希望能用嘴,用手,用肢体表达出更多、更丰富的内涵。
这一边,烦啦抱着兽医在大声哭嚎,外加一个不辣也和他们挤做一团;那一边,丧门星被迷龙、豆饼、蛇屁股等一帮孙子围在中央,他们的交流已上升到需要动用拳脚的程度。阿译,站在这两伙人的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先投身哪边?而五花肉茫然地站在我身后,看着面前哭哭笑笑的两伙人,嚅动嘴唇,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我悄悄地退到了一边,就让大伙儿好好发泄一下彼此的思念吧!何书光和余治凑到我身边:&ldo;团长,我们特务营的兄弟准备了一个男声小合唱还有就是我们新学的安塞腰鼓,就是为了庆祝今天川军团的大团圆而准备的,你看现在这场面,我们也没法演啊?&rdo;
&ldo;小何,就让他们先闹腾一会儿吧,待会儿会有你们唱和跳的机会!&rdo;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丧门星那边的嚷嚷声给打断了。
&ldo;没道义啊!没道义!团长,这个样子不对!为哪样团长有儿子你们都不告诉我?团长为哪样也不来跟我说?&rdo;他们嚷嚷着来到了我的面前。
&ldo;团长,我回禅达也有五年了。为什么到现在我才知道在禅达还住着一个茉莉嫂子,我还有个小侄子。我还没机会见他一面呢!&rdo;丧门星看着我,话语中带着点委屈。
&ldo;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啊!思龙他就在红旗小学,在烦啦的班上,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有机会看到他的。到是你丧门星不像话啊!为哪样在新婚之夜不陪着老婆,而是和烦啦两个人醉倒在院子里?
你现在成家了,就该对老婆好一点!多花些时间陪陪人家荷花,好早点生几个小董刀和小荷花出来,这才是对得起你这帮子弟兄!&rdo;我的话还没说完,迷龙他们已经笑得一蹋糊涂,连带着不辣和烦啦他们也被吸引过来。
丧门星的脸前所未有地红着,这个老实头现在只有被弟兄们取笑的份了。
……
第50章
(一)
现在大家伙儿都围到了我的身边,我招呼他们都坐下,围成个圈,中间好空出一块表演场地。
何书光和余治带着几个特务营的弟兄们上场了,他们表演了一个安塞腰鼓。没有鼓,就是用手和脚在那儿比划着,没有乐队,都是自己用嘴来伴奏和打着鼓点,居然也能够被他们整出一片欢欣鼓舞的气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