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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一道刺耳的大笑声从林志的身后传来,林志大惊之下赶忙回头,却发现那个被自己打倒在地,是拿刀刺伤魏烟姐元凶的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正躺在雪地里,单手扶额大声狂笑着。
林志担心这个家伙再次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一只手继续按压在魏烟姐的伤口处,另一只手则是快速捡起一旁掉落的水果刀,指向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呜呜呜……”可在对方大笑之后,忽然没有征兆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从雪地中坐起,林志眉头紧皱,刚刚的爆发纯属于肾上腺素的功劳,现在林志只感觉手脚发软,真不知道再对上这种家伙还能不能打得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我!”那人从雪地中坐起,跪坐在雪地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雪地中,从这用刀指着自己的林志大声哭喊道。
“是你!”眼泪将对方脸上的血迹洗掉,这让林志认出了这个家伙。虽然当时只是看见了侧脸,可此刻林志却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他就是当时被几个混混挤在胡同里,被勒索敲诈的那名学生。
“为什么是你!”林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当时明明帮助的人,却为什么反过来伤害救过自己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林志忽然感觉内心异常愤怒,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贺希。
“什么为什么是我?”贺希不知道林志为什么这么生气,被林志忽然暴涨的气势吓到,唯唯诺诺的询问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再次大声吼道:“你认识我对不对?你肯定认识我!那你一定知道我的遭遇,可你为什么也要来欺负我!”
“你明明知道我都被怎样对待过,可为什么也要来欺负我!”贺希发疯般的用双拳捶打着雪地,即使双手已经满是鲜血也浑然不知,大声的朝着林志吼叫道。
“我每天都在承受着其他人的诋毁,被敲诈被霸凌,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人愿意为我发声,就因为我没权没势没背景吗?!这就是我低人一等的理由吗?!”贺希痛苦的诉说着。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被欺负,却在伤害着别人。”林志此刻也是怒火中烧,气势丝毫不弱的对贺希怒喝道:“虽然你之前可能是受害者,但是这一刻你就是罪犯,你有什么资格斥责其他人!”
“你懂什么?你经历过什么?你凭什么指责我?”贺希对着林志怒目而视道:“其他人对我拳脚相加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从来没有出来过,可我就是杀了几只畜生,拿了一些钱而已,你们就想要疯狂的报复我!凭什么!”
林志听了贺希的话为之一愣,忽然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在巷子中给自己留下阴影的那一幕,以及之前学校某个班级全部书本费被偷的事情。
“原来都是你!”林志真不敢相信当时的心软,居然帮助了这么个东西,当时要是自己那么走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林志拿起刀缓缓起身,此刻虚弱无比的魏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拉住了林志,却被林志轻轻的用手松开,然后对魏烟说:“魏烟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喂,喂喂,喂喂喂……”贺希看着提起刀气势汹汹向着自己走来的林志,立刻惊恐的大叫起来。
“你要干什么?离我远一点?”贺希的喊叫没有让林志停下脚步,随着林志提着刀不断向着自己靠近,贺希也变得更加惶恐起来,赶忙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这都是那个女的错,只要乖乖将钱给我不就好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我!这样我也不至于上去抢夺,以至于脚滑失手将她刺伤,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是她的不对才对!”贺希开始不断诉说起来,试图让林志放过自己。
“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从小父母就双亡,是奶奶将我抚养大的,可她却得了癌症,需要高昂的手术费才能医治,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奶奶呀!我……”
“唰!”一柄水果刀狠狠地刺在贺希的双腿之间,打断了贺希继续说下去的话。
“你可能在过去的某一刻或者某些时间段,你确实是受到霸凌欺负的受害者,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你的身世让人怜悯。”林志从上至下的俯视着贺希,眼睛与之对视,明明眼中充满愤怒的火焰,却被林志名为理智的东西压制。
“可是当你开始伤害别人,并企图用自己曾经的遭遇来欺骗自己时,你就已经不再是一名受害者了,而是一名切切实实的坏人了。”
贺希看着那双眼睛和林志阴沉的面孔,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贺希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到嘴边的话语又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形式说出口。
“曾经伤害过你的家伙已经受到了惩罚,现在伤害别人的你也应该做好了被法律惩治的觉悟了吧!”林志拔出水果刀,并一把插入一旁的树木中,向后退去并对贺希说道。
“刚刚你所说的话已经全部被录下来了,这将是提供给警察的最好证据。”林志的远离那股让贺希快喘过气的威压消失,可在听到林志的话后,贺希立刻陷入了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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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返回到魏烟的身边,此刻魏烟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的可怕。可此时的林志却没有再露出任何慌张的神情,而是将手放在魏烟受伤的腹部,一股红色宛如血液一般的烟雾围绕在林志手臂上,下一刻魏烟腹部伤口的血,奇迹般的被止住了。
“很高兴认识你魏烟姐,虽然时间不长,你甚至可能没有存在这个世上,可我依旧十分感谢你,让我在那个熟悉、陌生、荒唐的世界中感受到了人的善意,让我对那个世界不再感到那么厌恶。”林志对着仿佛进入沉睡的魏烟说道。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另一侧的贺希在回过神之后,陷入了癫狂之中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不能被被抓到,我还有奶奶要照顾……没错,我不能被抓到,我不能被抓到!”贺希一边说着,一边从雪地上站起来,然后精神失常一般向着道路中间跑去。
这时道路另一头一辆响着鸣笛声的救护车行驶了过来,因为道路上的积雪,救护车无法第一时间刹车,再加上贺希出现的太过于突然,导致救护车司机压根没有刹车的机会,直直的长在了贺希的身上。
“嘭!”随着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起,贺希的身体在空中高高的抛起,然后坠落在十字路口道路边的路灯下。贺希满嘴鲜血,可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痛苦,甚至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在路灯灯光的照耀迷离之中,贺希说出了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错……”
林志目睹了全程,但却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该死!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救护车司机在将车停好之后,立刻下车并对其他几名救护人员下达命令。
“立刻查看伤情并紧急采取急救措施,然后送回医院!”
“被捅伤的人在这里!”忽然有救护人员发现了人行道上的林志与满身都是血液的魏烟,马上向其他人汇报。
看着忙前忙后的急救人员,林志站在原地默默的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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