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
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你却总是爱拉着我一起去食堂,一起去打热水……后来,咱们成了好朋友,还一起去动物救助站做义工,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喜欢的那只小哈士奇,你说它傻,你叫它二哈……”
“岑安,你忘记了吗?你说要和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说好了是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的知不知道?”
岑安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抬起头,空洞的眸子有些失神的看着甄艾,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呢喃着开口:“甄艾……”
“是我,我是甄艾,岑安,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甄艾欣喜不已,可岑安却已经缓缓摇头:“什么甄艾,甄艾是谁?岑安又是谁?”
“安安……”
甄艾大惊,怎么会这样,岑安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陆太太,赵太太病的厉害,根本认不清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若非如此,赵先生也不会送她来医院……”
院长说着,似乎是帮赵景予开脱一般,又说道:“赵先生一个月会来看赵太太两次,每次都会留下一大笔钱和足够的生活用品,赵太太有两个护士和两个护工照顾,您不用担心……”
“好好待她。”甄艾站起身,她自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性子,这是第一次,她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眸中透出不屑的冷讽:“若有机会,转告赵景予,真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就让我带走岑安,也好过她在这里囚犯一样……”
“小艾!”陆锦川适时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甄艾蓦地清醒过来,却觉得心头悲痛无比,她身边亲近的人,似乎命运都不太好,先有岑安,后又有程灵徽……
如今岑安无法脱离赵家,她若惹怒赵景予,却不免牵累岑安,这一口气,只能咽下。
赵景予惯会做这些面子功夫,也因为如此,暂且不用担心岑安会在这里受欺负……
回去宛城的飞机上,甄艾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是梦到了程灵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心口上压的沉甸甸的难受。
“也不知道灵徽现在在哪,到底过的好不好……还有她的孩子……”
甄艾靠在陆锦川肩头,仿佛是询问他,也仿佛只是自己的喃喃自语。
陆锦川握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林漠不是说了吗,她现在很好,孩子也很好。”
心里沉重藏着的那一个秘密,却是怎样都没有办法对她说出来,只能如林漠说的一样骗她。
有些事情,他们这些局外人,到底还是无能为力的。
“可我偶尔梦到灵徽,她总是在对我掉眼泪……”
“梦都是相反的,你忘记了?”
甄艾望着他笃定的神情,只觉得心底那些慌乱慢慢的消散了,陆锦川说的对,梦都是反的,灵徽她,如今一定过的特别好。
本来打算在甄艾生日前一夜就飞去温泉山庄,然后两人在那里单独庆祝生日。
但锦年却提前给他们打了电话,说已经安排了生日宴,灵珊他们也闹着要给甄艾庆生。
行程不得不暂时推后了两天,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但陆锦川却还是高兴的,叔叔婶婶能彻底的接纳和喜欢甄艾,他十分的欢喜,甄艾却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让长辈给我庆祝的道理……”
“叔叔婶婶让你去,那你就去好了,你不去,他们才要伤心的。”
预备吹蜡烛的前夕,锦年忽然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她拉了甄艾站在众人面前,“有一件事,我要在今晚宣布,这,也是你们叔叔的意思。”
甄艾不明所以,连带陆锦川也不知道婶婶预备做什么,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似乎这一次锦年是特意为甄艾做脸,所有与陆家还有来往的,她都尽数邀请了来,自然,也包括傅思静和何文斌。
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又有些好奇的等待着锦年会宣布什么的时候,傅思静脑子里却是电光火石的一闪,似乎有什么讯息要被她给抓到,但却又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