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近,年味儿越浓。
下人们忙着扫残雪、挂灯笼、贴窗花。
雪霁天晴,天穹层云散去,雾霭消退,整个相府逐渐有了些许喜庆的气氛。
程九鸢用过早膳,就带着木槿和菘蓝出了府。
“姑娘,去哪?”车夫问。
“许久未见周姨娘了,怪想念的,咱们去给她送点节礼。”
“那姑娘坐好,咱们这就走。”车夫‘驾’了声,马车就朝城北走去。
京郊城北这块,没有城南热闹,多是田地庄子。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
“姑娘,到了。”
木槿和菘蓝先下了车,再将人仔细扶了下来。
这处是林氏的陪嫁庄子,庄子不大,四周都是庄稼,很是清净。
程九鸢带着木槿姐妹往里走,半天也没见个人影。
木槿上前叩了叩门:“有人吗?”
“谁呀?”半晌门才从里面打开。
“你们是?”门里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精明妇人伸出脑袋,神情戒备看着三人。
“这是相府二姑娘。”
“哟!是二姑娘啊,快请进快请进!”妇人立刻将门开大了些,把程九鸢三人迎了进去。
“二姑娘别见怪,这庄子上就我们一家守着,我家男人还没回来,这家里就我一个,怠慢了姑娘。二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程九鸢环顾一周,问道:“周姨娘呢?”
“在后院呢,这周姨娘时不时发病,姑娘还是不去看为好。”妇人麻利地给程九鸢倒了杯水。
程九鸢勾唇一笑。
周氏根本就没有疯病,她那是中了毒,头痛得受不了才会大喊大叫。
那毒的药效早过了,林氏这是要困死她,自然说她疯病一直未好。
程九鸢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妇人道:“你放心,我跟母亲是一条心,我只是想见见周姨娘。”
妇人接过信,打开一看,是夫人的笔迹,才松了口。
程九鸢知晓,林氏能把周氏送到这里,是因为这里完全在林氏的控制之下,这看守庄子的夫妻二人是她心腹。
她昨日就去林曼青那里,二人敞开了谈了一通,要了林曼青一封手书。
“那姑娘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