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玹霖面色平静,无喜无怒。
“无妨,让他知道的那些不足以威胁到辽东。若是他真去了漠南,朕倒是有了借口向漠北发兵。”
赵福这才突然明白,原来这一切楚玹霖都清楚,甚至都有了对付漠北的打算。
也是,漠南与漠南俩兄弟,是直接导致先后病逝的人,即使是他们父亲,父债子偿,这笔账也必须得算。
“传郑景仁。”
“是。”
楚玹霖坐回去,又将那份信看了一遍,他给过苏赫无数次机会,从他要了他的那一刻,机会就一直在苏赫面前摆着。
可惜了……
这小世子依旧固执,即使那般疼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与他相反的一条路。
楚玹霖抬头将信烧了,只希望日后他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便好。
苏赫起初想回漠北了解真相,他想知道阿爹为什么突然又与漠南王联手了。
但转眼又一想,漠南与辽东再次开战,他返回漠北已经来不及了,于是直奔漠南,去与漠南王汇合。
漠南王如今折损了四位儿子,又丢了雍州境内城池,这口气让他实属难以下咽,于是在得知苏赫来漠南时,他便由心一计。
苏赫是不信任漠南王的,包括与他达成协议,他一直都是合作的态度和他来往,从未交过心。
所以当他来到漠南,并未发现漠北军时,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而此刻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漠南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私下让青松打听才知道,漠南王卑鄙无耻,派人潜入漠北偷了漠北王的信物,随后又给了他,让他误以为漠北参战了。
苏赫悔不当初,几次都想动手,却被漠南王无情推出去,最后直接将他监视起来,没有他的允许,苏赫哪儿都去不了。
六月中旬,楚玹霖突然病倒了,毫无征兆,上早朝时晕倒过去,至今三天,都没能醒过来。
顾诞第一时间命御林军封锁了消息,朝堂大臣们人心惶惶,刘文韵只得暂时出来坐镇。
延福殿内,太医忙出忙进,楚廷绍尚且在月子里,听闻楚玹霖病了,也不顾幼子立马回宫照顾。
外殿内顾昱景也陪着顾诞候在外面,出来一个太医便连忙上前询问。
“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晕倒呢?皇上龙体欠佳,这等大事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顾诞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发火了,晕过去三天都没醒来,他着急的一顿饭都没吃,日夜守在这里,生怕有个什么差池。
“爹,您也消消气,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如何能消气?”顾诞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都昏迷三天了,连病倒的原因都查不出来,若是有个闪失我如何向先帝交代!”
顾昱景抿着唇不敢说话了。
大殿内跪了一地的人,顾诞看着心烦,让人全部跪在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