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庄……”我的声音打断了楚御的歌声,房间里忽然静悄悄的,“我们……”我想说的是我们其实不相配,但是我没有来得及说完。房门被人忽地打开,白絮站在门口,手中抱着一个东西,只露出了金色的尖角,看起来像是一个盒子。他抱着这个东西走到我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
“沈曦,我找到了伯真的遗物,这些东西是他留给你的。”他将怀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原来不止一件。还有一个奇怪的袋子,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白絮放完东西就走了,留下我对着面前的东西发怔。叔父居然给我留下了东西?
我一把拉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个玉镯。而那个袋子里一打开就是一把灰,白白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为了弄明白真相,我只有将那封信拆开。信很短,是叔父写的,但看笔记,他写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字迹歪扭,笔画时而粗重时而太细,信中说那个镯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海中玉,叫我好生保管。而那个袋子,是叔父的骨灰。
他说:“世侄沈曦,我是沈伯真。这将是我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封信,泄露天机终遭了报应。一世沉浮,看尽沧桑,我以为自己能继承你上一世的遗志,却发现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终究成不了大业。再过不久,对于你来说就是翻天覆地,有得必有失,勿要害怕。若是有,必不失,若是失,必是命中无,你且看开。
那海中玉镯子你好生保管,今后必能圆你一个心愿。而我的骨灰,你且随身带着就可。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切记!“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我妈叫我去睡觉了,对不起。
☆、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觉得叔父给我讲的话不对劲,就像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告诉我不要计较得失之类的。但看这情形又不像是说我要死了,反而更像是……
我猛地扭头看着沈小曦,他也仰着脸看着我。那张脸在我对着他的时候就笑得灿烂了,甜甜地叫了声“爹”。
这声音弄得我心里麻麻的,就跟心窝子里面的软肉被挠到了。
但随即而来的是恐慌,我觉得叔父肯定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跟我关系匪浅的人即将离开我。
沈小曦见我不理他,蹭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腰,脸上堆着坏笑。我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既然现在不明白究竟是要发生什么事儿,不如先就这样静观其变。
我将叔父的信收好,将那袋骨灰随身带着。这个袋子说来也奇怪,明明看着挺大一袋的,但放在身上又缩成了一小袋,轻得很,不仔细点都感觉不到重量。而那个镯子,我递给了魏庄。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魏庄手指捏着那个镯子,脸上有些惊喜地问道。我被这情形弄得愣了一下,一点都没有想到魏庄居然会是这个表情。他的眼里有些许期待,但我还是没有回答他想要的答案。
“你带上之后就能重新做人了。”
“好!”魏庄笑着点头,“等这事儿过了我就带上。”他眼看着就要把镯子收进怀里,但我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了,低声说了一句:“等这事儿过去了,你又复活了,我们就分开吧。这个世界还是有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硬物就砸在了我旁边。我低头看去,是那个玉镯子。而魏庄则背对着我,身体挺得笔直,冷声说道:“我说过不会离开……你不能,而我不会。”
见这情形,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能一蹴而就,也只能先把镯子收起来等着哪天他想通了。
等到了黄昏时分,隔壁的门终于打开了。秦三率先走了出来,目不斜视地向下走去,只是到了转角的那儿,他还是抬头看向我屋里。
“魏少将……”秦三出声叫了一句,眼里光彩熠熠,“后会有期。”他说出这句不明所以地话就冲下了楼去,留下一屋子稀里糊涂的人。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燕二的门,犹豫着要不要敲敲看,门就自己开了。白玄站在门后,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
“沈曦。”
“啊?”
白玄张了张嘴,说:“进来吧!”
我本来就想进去,这下子听到邀请更是如同欢脱的兔子一般冲了进去,但是里面的格局太奇怪了。燕二正拿着笔记本的残骸敲打白絮,这……反了吧?!
“燕二,你……”我刚惊讶地出声,就听见身后的门用力地关上了。可我扭头只看见了白玄一个人,“他们不进来?”
白玄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他指了一个地方,告诉我去那儿坐着。
我原本觉得可以揭晓真相的心情忽然就沉重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身上。我忐忑不安地看着白玄,旁边的燕二把笔记本残骸往垃圾桶里扔去,吼道:“白絮,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睡我的,你好意思还弄坏我东西么?!”
白絮睁着一双惺忪的眼,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好意思。”
燕二的脸都气歪了,身体抖了半天也只是颓废地坐在床上,眼睛向我这边瞟了一眼,那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