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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师还是一贯的一问三不知,脸上的表情保持着适度的懵逼,众臣见杨太师还是铁桶一般,一点口风都不露,只能失望离去。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杨太师这次是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杨太师心里比他们更慌,因为,头一次,开平帝遇到大事,却没有召见他。
这比召见他还可怕。
说明这件大事,是开平帝从未遇到过的,甚至无法向任何人寻求意见的大事,杨太师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开平帝连夜召见大皇子,而且对外绝口不提。
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大皇子犯了绝对无法饶恕的错误,以至于开平帝只能自己消化这个错误。
然而,事情后续的发展,却让杨太师头一次怀疑自己猜错了。
大皇子仍然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朝堂上,在开平帝无法主持朝政的时候,替他收揽奏折,安抚人心。
数日后,开平帝的身体恢复了,早朝又重新开启。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再次出现在群臣面前的开平帝,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十岁。
杨太师忧心忡忡,多次暗中向开平帝表示,有什么难题都可以找他商量。
开始开平帝却别开了脸,对杨太师守口如瓶。
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早朝结束,开平帝退朝,大皇子紧跟着开平帝一道离开。
*
“还是什么都没说么?”
武王府的地界上,房室只搭了一个架子,部分台基还在建设中,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木材、石料,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味。
魏玄极屏退左右,只留下他留在朝中的线人。
“没有,今天早朝,皇上倒是来上朝了,但是什么都没说,只听了听各地的奏报,就退朝了。”线人如实答道。
“大皇子呢?”
“大皇子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甚至精神头还要好上几分,他是跟着皇上一起走的。”
“呵。”魏玄极不由得冷笑一声,“他们爷俩说话了吗?”
“没有。”
“好,你先下去吧,别让人注意到。”
“是,武王殿下,臣告退。”
线人从一条小路离开,凌乱的施工现场,只剩下魏玄极一个人。
周元瑢穿过刚刚搭建起来的门廊,走过中门,带来后院时,就看见魏玄极一个人站在废墟中间。
他周围的台基、石制的栏杆,全都东倒西歪,上面残留着被利刃划过的痕迹。
魏玄极手握剑柄,切金断玉的名剑墨痕插在废墟中间,通体漆黑,不见一丝反光,魏玄极便拄着这柄剑,身体向前弓着,如同失去一切的败军之将一般,沮丧,气馁,浑身上下散发着自暴自弃的气息。
周元瑢只觉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