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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变数都扼杀在萌芽中,周元瑢在他的保护之下,不会有任何危险,至于杀周元亨一事,等到送走了周泰,再慢慢跟周元瑢讲,也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已经是魏玄极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他没有周元瑢说的那么聪明,所有事后看起来正确的选择,在做出的时候,都是冒着极大风险,他就像一个赌鬼,每次都压上自己所有的赌注,去搏一个魏玄通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成果。
现在,他有一种预感,他要输了。
“元瑢哥哥,我不想伤害你,”魏玄极松开了周元瑢的手,改为双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间,“你不能相信我一次,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周元瑢一怔。
他感觉到青年那沉重的语气,里面带着自暴自弃的成分,青年埋在他颈间的动作,亲昵却又颓丧,连被他揪着的头发也不管了,随便他怎么做。
在这短暂的宁静里,周元瑢胸中的怒意意外地平息下来,他松开了抓着魏玄极头发的手,迟疑了一下,想把拽出来的一缕头发塞回到本来打理整齐的发辫中。
不知不觉间,周元瑢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轻揉着魏玄极的后脑勺,就像以前他对待小皇子时习惯做的那样。
魏玄极抱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心跳隔着胸腔,能够互相感应到震动的频率。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元瑢低头看着魏玄极的脑袋顶,“你让我相信你,可是,你也没有相信我啊,你把你的难处说出来,难道我会完全不管你吗?”
“……我现在不告诉你,不是因为我信不过你,”魏玄极闷闷地说,“而是因为,现在局势不明朗,元瑢哥哥知道情况后,一定会被影响,对手的手段今非昔比,若是我就这么放元瑢哥哥走,事情就会变得不受控制。”
周元瑢叹了口气:“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正因为我太了解你了。”魏玄极抱着周元瑢,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周元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清冷理性,可是本质上却是个温柔的人,容易心软,容易受到亲近之人影响。
魏玄极却不同,他外表看起来与正常人无二,心中的温情却早在小时候就耗尽了,无论是父兄还是老师,他都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割舍掉。
必要的时候,第一是为了周元瑢的时候,第二是为了自己的时候。
所以,他才能当机立断,在周元亨遭到反击倒地之后,再补上一剑,把威胁告密的可能彻底抹除掉。
魏玄极深深吸了一口气:“元瑢哥哥,这件事,很快就可以解决,给我三天时间,好么?”
周元瑢沉默片刻。
魏玄极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出格的事,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以周元瑢对魏玄极的了解,魏玄极之所以不让他回家,恐怕这件事的症结就在周家。
……周元亨,到底对魏玄极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