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伊宁开口。
阿芳把住汪澄的脉门,说道:“你让他运起内力配合我,这样快些,若是他有心抗拒,只怕这毒素会传遍全身。”
伊宁问汪澄道:“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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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澄使劲点头,开始运起内力,他的衣袍慢慢鼓起,这让把脉的阿芳眉头一挑:“他内力这么深厚的吗?”
“慢慢来。”伊宁道。
阿芳也开始运功,只见她把住汪澄的那只手,食指中指无名指里漫出黑线,三道黑线顺着汪澄的筋脉,一路延伸到他手臂,肩膀,躯干,这让汪澄很快感觉到了不适。
“痒,好痒,落英,我好痒!”汪澄直接用右手去挠左肩,被伊宁一把摁住了。
“撑住。”
汪澄痒的难受的扭了起来,开口道:“我不治了,难受死了。”
阿芳皱眉道:“这才刚开始,这祛毒,先是痒,后是冷热,再是刺痛,他若挣扎离去,不但前功尽弃,而且会彻底疯掉。”
杨玉真道:“你们怎么能让我师叔冒如此风险?”
众人撇头看向杨玉真,阿芳开口道:“这人真烦,可以宰了吗?”
随阿芳而来的青竹,短尾齐刷刷迈出一步,眼里泛着寒光望着杨玉真,这让杨玉真顿时心中一紧。
白梨开口道:“钟离观的,全部滚出去,别在这碍事,不然死了可别怪!”
眼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杨玉真只得讪讪而退,其余弟子也只得走开,再不敢围观,但从脸色上看,这些人仍然心存不满。为了防止汪澄扛不住逃跑,伊宁只得找了间清净屋子,带上陶有金,白梨,汪澄,阿芳,让阿芳在屋子里给汪澄祛毒。
进了屋内的汪澄被阿芳拿住脉门,施展起巫冥魔功后,汪澄愈发忍耐不住,就要起身跑,伊宁摁住他的右手,开口道:“听曲好吗?”
“听曲?这个好,我要听你弹琴。”汪澄闻言,有些期待。
伊宁朝门口的陶有金看了一眼,后者赶紧翻箱倒柜去找琴了。一刻钟后,房内响起了动听的琴音,汪澄闻得琴音出奇的安静了下来,再不管痒不痒痛不痛了。
两个时辰后,汪澄整个左手都已乌黑,满头大汗的阿芳喊道:“快,给他割腕,放血!”
白梨伸出掌,指尖往汪澄左腕脉门一划,割破血管,黑血汩汩流下。阿芳掌中黑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常混乱的内力,她掐着汪澄虎口,继续注力,汪澄那黑血加速流出,手腕之下用陶盅接住黑血,须臾,黑血盈盅,血渐红,而阿芳也脱力,脸色苍白往一边倾倒,幸亏白梨扶住。目光呆滞的汪澄也脸色苍白,嘴角溢血,阿芳一收功,汪澄也眼一闭,往一侧倒了下去。
琴音戛然而止。
待两个昏迷的人躺到各自的榻上,钟离观弟子闻讯而来,望着昏迷的汪澄,杨玉真欲言又止,伊宁拿出两颗丹药,一颗白色丸子塞进汪澄嘴里,一颗红色丸子塞进阿芳嘴里,然后再无言语,跟杨玉真擦肩而过。
“师叔祖怎么样了?”杨玉真还是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等着吧。”伊宁只是淡淡开口,焦急不已的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向她,只见她出到外边,收起那琴,忽然顿了一下,一脸怅然。
阿芳昏睡到子时方醒,她是耗费太大,差点伤到根本,好在吃了补气之药撑住了。而汪澄,吃了那粒药后,足足睡了四天。
杨玉真侍奉榻前数日,终是等到汪澄醒来。
“玉真,你怎在此?”汪澄出奇的认出了他来,然后下一刻,便抱着脑袋,痛苦不已。
杨玉真双眼模糊,又笑又哭道:“师叔,您终于认出我了……”
随后伊宁跟阿芳入室,汪澄又问道:“二位姑娘是何人?”
伊宁跟阿芳互相看了一眼,阿芳道:“那三尸蟾毒是去了,可他还是有些东西记不得了。”
伊宁道:“算好了吗?”
阿芳蹙眉:“我也不清楚,所谓三失,便是失心,失忆,失神。他中毒起码超过三年了,毒素盘踞太久,可能伤了脑子。”
“失去的失?”
“那你以为是哪个失?尸体的尸吗?”
“我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