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徒夜深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轻摇了摇头,低声说:
“是为了你。。。或许也是为了我自己。”
雨曦听到他这话眨了眨眼,接着几乎是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随后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开口道:
“好啦,我知道那句话或许只是你的无心之举。”
“你也不用太多想,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你也没什么需要道歉的。”雨曦说,“因为无论是那场晚宴的结果,还是我们这段时间的事情,其实都只是源于我的决定造成的后果罢了。”
雨曦果然远比自己了解她要更了解自己。。。夜深听到她这般给自己台阶下的话语脑海里最先浮现的是这样的感慨。
但他也没有错过女孩无奈神情之下藏着的那几分自嘲与落寞,他知道雨曦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心里肯定是有自己的介怀与不快的,不过这样的情绪他也没有资格和立场为她抹去。
而且不管从理论上他到底有没有做错,他都是让对方产生这种情绪的罪魁祸首。
于是夜深也感到有些头疼的轻叹了一口气,又端起咖啡杯闷了一口咖啡,不知是否是心绪混乱的原因,那杯原本没什么苦味的拿铁此刻在他嘴里似乎又多了几分回苦。
司徒夜深是不喜苦味的人,即使是喝咖啡他也总会选择基本没有什么苦味的奶咖,因此此时这份不知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未拌均匀而出现的意外苦味难免令他皱起眉头。
果然咖啡不管添置多少奶和糖,它终究都会有一股盖不住的苦味底蕴,而那股苦味的底蕴其实才是咖啡本身的特殊之处,也是它真正的风味和灵魂。
其实很多东西也与咖啡一样吧?
他那么想着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那杯咖啡,接着也又抬起了头看向雨曦,随后似乎是无奈接受了什么一般开口问到:
“那么你提前约了我来这里见面,是有什么想聊的事情吗?”
夜深知道雨曦突然约他出来肯定是有特别的事,毕竟缓解他们之间的尴尬让两人“重归于好”这样的事情,雨曦肯定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来的,不然这么久她的沉默不就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雨曦可并不是坐不住的性子,他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有耐心而且擅长等待,所以像她这种人其实比谁都合适玩欲情故纵的戏码,因为没有人比她更等得起,也没有人能让她先沉不住气。
既然雨曦在“矛盾”这一方面是不会先找他的,那么能让她选择先主动约他的缘由必然是其他事情,而且还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小事。
“看来这点上你还是很了解我的。”雨曦轻笑笑,“我确实是有些别的事情想要和你聊聊,有些事情我需要问问你,还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夜深闻言点了点头,说:“有什么需要的事情你直接开口问便好。”
雨曦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脸上笑意多了几分,然后她也轻点了点头,下一秒口中轻念了几句咒文之后起抬手悬空轻点了几下,在他们的四周构筑起了一片无法被窥探传音的无声结界。
接着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像是在思索,随后很快她又抬头,忽闪着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与他对视问道:
“嗯。。。第一个问题,你把那个女孩放走了,对么?”
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夜深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由略微一怔,没想到话题居然还会绕回到这件事上来,但他在片刻迟疑后很快给出了回答。
“嗯。”
他当然知道雨曦说的女孩是谁,无需多想就知道她问的是在那天晚会中出现在人群里的希娜莉,她或许还在人群中看到他和对方共舞了一曲。
她会问到希娜莉似乎并不奇怪,但是原本夜深以为有关希娜莉的问题更多会在他们的“私人”探讨里。。。。
而真正令夜深有些迟疑的缘由则是雨曦为何会如此提问。
因为在那场晚会上雨曦其实也给他发过一条短信,而如果雨曦当时的那条短信是真的,那么她应该早在晚会中的人们都陷入幻觉之前便早早离场,不应该会清楚晚宴之后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又是怎么知道是他“放走了”那个女孩?如果没有高层的刻意告知,她应该没有理由知道希娜莉的身份,甚至都不应该知道与他共舞的女孩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夜深不由反问:“高层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雨曦却摇了摇头:“并没有。”
“我只是从总部下放的通告里知晓了古王希波塞娜出现在了那片会场的事情,而她既然出现在了那里,自然就一定会与你有交集。”
“之后总部出动专员巡捕她的踪迹却并不顺利,那么我只能猜测是你的手笔。”
雨曦说:“毕竟能够掩盖古王魔质气息的自然只有另一个古王,所以我猜测是你亲手放走了希波塞娜,放走了那个本不该存在于那片会场的女孩。”
夜深没有出言反驳她这样的推断,算是默认了对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