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其实你的吃相很好,以前都是我逗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喜欢你对食物的热情。”
“学长,别说我了,跟我说说这半年你发生的事情吧。”她不想继续纠缠,只要又专题话题。
“我?”秦朗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看她,“在你离开的半年里,我还是在原来的医院上班,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安安,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那么潇洒的离开,我知道你的离开虽然带着很无奈,可你毕竟是离开了,我每天呆在医院里,面对着生老病死,蓦然回首,我才发现我的日子单调的可怕。”
“以情呢?难道你们都不在一起的吗?”安妮心惊的发现,秦朗很何以情,似乎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提到何以情的时候,秦朗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他仔细端详了她的脸色,才开口说:“安安,你怪过她吗?毕竟当年的事情其实你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承受那样的无妄之灾。”
安妮的表情僵硬,慢慢的,又放松下来,靳圣煜说的对,过去的,都过去了:“学长,那件事情我们谁都不想发生的,我代替以情值班,是我自愿的,而且是我的医术不过关才导致了那对母子双亡,是我应得的惩罚,我不怪任何人,自然也不怪以情,她也不想的,不是吗?”安妮的神色虽染悲伤,却不再一位的回避,“不过要是当时换了以情的话,也许结果会不同。”
说什么都晚了。时光不会倒流。
秦朗沉默的看着她,很自然的想起了那一夜之后,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个月没出门,可他想跟她的并不是这个,他斟酌着,低声的开口:“可如果我告诉你,那一晚她……”
“她怎么了?”安妮直觉有事,“你有事瞒着我?”她有些紧张,最后有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安安,你知道吗?那一晚,我跟她……我们就是那一晚……”下面的话实在太难以启齿,而不用他说,安妮也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眼眸倏然眯起。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学长,你想告诉我那一晚上其实是你们在一起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她一直以为何以情跟秦朗在一起是在她出事的那一个月里,所以她真的不怪他们,她选择了离开与成全。
“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希望自己听到的是错的,或者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听到,“学长,你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
秦朗的表情很严肃,一点也看不出来开玩笑的味道,他说:“安安,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那一晚上我们喝多了,然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我很矛盾,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多想。”
“那你现在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安妮脸上的表情蓦然坍塌下来,“难道现在告诉我就能改变什么了吗?”她用力的摇着头,
很多事情都变得离经叛道,她终于受不了的起身,“对不起学长,我去趟洗手间。”
安妮踉跄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尽管背叛的已经背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她努力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还是觉得手脚冰凉。
因为低着头走路的缘故,她根本不知道这一路上到底撞到了多少人,等她在洗手间用力的将冷水泼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又有了生命一样。
她看着镜子中一瞬间苍白的脸色,告诉自己不要激动,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不断的做着心里暗示,才不至于崩溃,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慢慢学会了接受,可是要她怎么忍受其实自己当时最爱的人与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经在背后给了她温柔一刀?
掌心像沾染了冰。刺得眉目生疼。
正当她闪神的当头,门口却传来一声迟疑的叫唤:“安妮?”
安妮怔忪的回头,就见何以情正在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一只脚已经垮了进来。
何以情早一步反应过来,走到她的身边担忧的看着她说:“你怎么回事,脸上这么苍白?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自然,丝毫看不出破绽,安妮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她正在替她代班,她却可以跟自己的最爱的人去做出那种事情?“以情,”她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何以情正抓着她的手,听到她的叫唤立刻抬起头,想抚摸她的额头,却被安妮避开。
“怎么了?”何以情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以情,”安妮慢慢的开口说,像是斟酌了一下,“你有当过我是你的朋友吗?”
何以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却是不解的问道:“我当然当你是我的朋友啊,一直都是,是你……”
“可是那天晚上我替你值班你却跑去找秦朗,然后你们还……”安妮皱着眉,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这愣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