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清进来的时候,大总管正好出去,他斜睨了竹清一眼,不屑地用手指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没有人敢触大总管的眉头,钱师傅孤零零地站着,竹清带着他往外走,问他,“怎的了这是?”
听刚才的意思,钱师傅的手伸过界了?
“别提了。”钱师傅一把拽下盖着头顶的帽子,颓然地说道:“方才谭师傅说肚子疼,要去茅厕,让我替他料理主子的食材,哪知刚做到一半,大总管就进来了,这后边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想赶我下掌勺的位置。”
说到这,钱师傅脸上出现了愤懑,“那大总管把他侄子弄进了厨房,想让他侄子做掌勺呢!可怜我寒暑无间断地做烧火徒弟,才习得了师傅的手艺,好不容易做了这掌勺。”
哪怕这个掌勺是替下人们做菜,他也从未敷衍了事过,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啊!
“大总管,好似不是王妃的陪嫁。”竹清思索着。
若是王妃的陪嫁,这件事让王妃知道,也不能够有什么好结果。
钱师傅知道的更多,摇摇头说道:“不是,大总管是王爷出宫建府,宫里头安排的,所以很是有几分傲气,平常都不搭理我们的。”
也就是说,这个大总管,不是王爷也不是王妃的人?
“吃点,给你带的。”竹清把手上温热的糕点递给钱师傅。
钱师傅瞧着花样精致的糕点,一眼断定这不是大厨房做的,而是正院小厨房师傅们的手艺。
“我就不吃了,能不能让我带回去,给我内人,她病了,胃口不好。”钱师傅鼓起勇气说,他手指不安地搓了搓衣摆,胖胖的脸上晕出红色。
“本来就是给你的。”竹清说。
“诶好,不过往后我应该都不能给你留菜了。”没有了掌勺的资格,他以后得看更多人的脸色了。
竹清安慰了他几句,内心叹气,钱斌生的妻子病得不轻,他攒的钱都用在看病上了,之前她为他的妻子抓了两剂平替药,钱斌生这才投桃报李,对她挺好的。
不过往后,她在大厨房里,就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了。
*
“切莫乱走,你是哪个院的?都回自己的院呆着!”
一队队的侍卫行走在王府,不管是闲逛的还是有要事的奴仆,通通撵回所属的院子。
竹清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赶忙回到正院,正院里跪着一地的丫鬟小厮,竹溪朝她挥了挥手,竹清便走到她身边同她跪着。
“王爷在里边,看样子是恼怒了。”竹溪在竹清耳边用气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