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爷,我要饿死了!”
听到后面呜呜咽咽的撒娇,老兽人回头瞧了眼正在吃某种啮齿动物的顾开,心里不禁对他的食量感到惊讶。
“妈呀!我当年半神的时候也没他能吃,这个小家伙从今天早上到足足现在吃了十六只地魔鼠,每只都有他体重的一半差不多,真是见鬼!”老兽人拄着那根缩小一半骨杖,一步一步重重踩在蓬松起灰的地上。
而顾开像是搞恶作剧一样,老兽人每走一步,他便咬断一根骨头吞掉。
“噗…嘎嘣…”
终于,老兽人思量再三后决定试试自己的演技。
只见老兽人突然挥耍起手中的骨杖,一朵朵棍花被其舞出,随后便是“嗖嗖…嘣嘣”几声,顾开和一直很安静的塔尔就捂着脑袋哎哟起来。
“哼!真不给你小子点厉害瞧瞧,你还以为祖爷爷是泥巴捏的。”老兽人摆出一个齐天大圣的招牌姿势,略微有些闪躲的眼睛落到了塔尔身上。
“还有你,你爹欠我们祖孙二人的诊费就由你还上。以后叫我秦寿,秦是秦始皇的秦,别问我秦始皇是谁,寿是既寿永昌的寿,也别问我既寿永昌是什么意思,老子不懂!”
秦寿扛着骨杖就往前走,顾开则吐了吐舌头,关心起塔尔来。
“塔尔,你没事吧?别看我祖爷爷凶巴巴的,他可是个好人咧!”搀起摸着脑袋傻笑的塔尔,顾开继续道:“咦~你笑什么?”
“嘿嘿!”塔尔偷偷瞄了眼前方,而后凑到顾开耳边小声道:“你知道吗?因为以前部落附近拥有第七界的流民,所以我父亲曾经教过我一些华夏的语言,秦寿听上去是骂人的话咧,就是评价一个人连动物都不如。”
“啊?这个老东西又把我带上了!”
顾开一听,这还了得,小手向后背一摸,抄起自己心爱的小木棍冲向秦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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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渐明,秦寿带着两个小家伙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可目光所至皆是焦土,连个尽头都看不到,翻过一座山,下一座山还是黑不溜秋的。
“塔尔,我有件事要你做。”秦寿背着熟睡的顾开飞快的奔走着,脚下并未溅起半点尘埃。
后面的塔尔也无愧于自身兽人血脉,跟的很紧。经过一天的进食,他的体魄已经比前一天强健了不少。
“先生,您请讲。”
“以后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不能让顾开听到除我们三人之外的姓名,只要有人试图向他介绍自己,你必须将他的耳朵捂住。”秦寿停下步子,月光撒在他那阴晴不定的脸上。
反观塔尔,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听话的点了点头。
见此,秦寿同样露出和善的笑容,但下一刻却是凶相百出的直接掐住了塔尔的脖子将他提起。
“我那孙子傻,可我不傻。像你这种每天活在自我怨恨中的人怎么可能懂得感恩和宽恕?你父亲给予你的爱意根本无法抚平你内心的创伤以及身体长久以来的苦痛。”秦寿狠狠将塔尔摔到地上,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没人能看到他那眼眶里多出些许泪花。
“只要你乖乖的做好我孙子幻想中的角色,以后去往神弃之地你的父母会来寻你。若是做不好,以后连怨恨的资格都没有,明白了吗?”
秦寿走了,这一次却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其背上的顾开睡的很踏实,踏实到已经沉浸在梦境之中。
而塔尔起身后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的笑容不再显得那么虚假,自然了许多。
“父亲还活着,母亲也活着,其他的族人也都死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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