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倒是相信那封信可能真的是有人陷害江美人的,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不是说从这个叫金钗的宫女那儿搜出了一百两银子吗?难不成真的是有人陷害的?”
“是不是倒不好说,说不定是江美人为了封口,特意给这个宫女的掩口费。”
听到底下的嫔妃们七嘴八舌的,吵得赵斐的脸色不太好看:“都给朕闭嘴。”
说完,赵斐看向金钗,“这张银票你从哪里得来的?”
即便赵斐不管后宫的事务,却也知道一个宫女每个月的月俸并不高,即便是平时得了主子的赏赐,也不可能是一张完整的一百两银子。
“回,回皇上的话……”金钗道,“这张银票是,是江美人给奴婢的。奴婢在江美人那儿确实是不受重用,但是因为奴婢无意间发现了江美人的秘密,江美人怕奴婢把她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就对奴婢威逼利诱。”
“所以奴婢刚刚撒谎了,其实奴婢是知道那是一封什么信。江美人还说了,只要奴婢用心给她办事,日后肯定不会亏待了奴婢。因为事关重大,江美人怕越多人知道就越容易暴露了秘密,所以才特意让奴才处理那封信。”
“原本奴婢也劝过江美人要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话,直接把那封信烧了就行。但是江美人却说她现在只剩下那封信来缅怀当初的那段感情了,她舍不得烧掉,便让奴婢埋在树下……”
一开始金钗还说得磕磕绊绊,后面却越说越流畅,等她说完之后,就连江知苒这个当事人听了都觉得前后严丝合缝,逻辑上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漏洞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不是吧?江美人你入宫之前难道真的有一个情郎,而且还是还对他念念不忘的?”韩美人道,“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皇上对你的厚爱?”
“就是啊,江美人你入宫后皇上对你的喜爱我们可是亲眼所见的,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不该了。”
后宫的嫔妃们喜欢江知苒的没几个,但是不喜欢她的可就多了去了。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明知她很有可能是被陷害的,但是有机会能够把她按下去,她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吧?”宋贵人看着被千夫所指的江知苒,忍不住开口道,“而且这都是这个宫女的片面之词而已,不一定是真的。”
宋贵人的话音刚落,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当下脚下的步子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她并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要不是因为相信和她一样喜欢美食的江美人不太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她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开口。
周昭容皱眉,显然是对于自己表妹的莽撞行为表示不满。这会儿江美人都成了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了,她还插一只脚进去做什么?
“宋贵人说得没错,皇上,依臣妾看确实是不能只听这个宫女的一面之词。”林贤妃在心里权衡了一会儿利弊之后,还是决定替江知苒说话。
萧淑妃倒是想趁机铲除江知苒这个威胁,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赵斐就道:“贤妃和宋贵人言之有理,据朕所知,江美人出生在长安,年幼时曾跟随父亲外放至幽州,直到今年选秀才重回长安。而这张银票上面印有瑞昌行的字样,众所周知,瑞昌行是江南一带才有的钱庄,所以……”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银票看向金钗,“你确定你这张来自江南的银票是生在长安,长在幽州的江美人给你的?”
“奴,奴婢……”金钗张了张嘴,根本反应不过来。杜贵人给她银票的时候,她确定是一百两就收下了,又哪里会去注意银票属于哪家钱庄的?
而且赵斐所说的“众所周知”里面的“众”,并不包括金钗,甚至在场的一些嫔妃也根本不知道瑞昌行只开在江南一带。
比如说土生土长的江南姑娘杜贵人,因为瑞昌行在江南一带名气大的原因,所以杜贵人一直以为都以为瑞昌行是开遍大秦的。
“皇上,虽说这银票是出自瑞昌行的,但是这并不能完全洗脱江美人的嫌疑。”萧淑妃见赵斐居然这么护着江知苒,顿时醋意横生。
她道,“毕竟即便她本人没有去过江南,不代表她的父母亲友没有。所以臣妾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一些,毕竟江美人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
“既然如此,那就将她送进慎刑司吧。”赵斐语气淡淡地道。
金钗闻言,顿时脸色大变,直接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即便金钗并没有去过慎刑司,却也知道那是一个让所有宫人都闻风丧胆的地方,而慎刑司的手段,又有几个人能够扛得住?
直到现在,金钗终于知道怕了。
一直以来,她都被鹦鹉画的大饼给蒙蔽了双眼,只想到自己日后被调到正殿之后能有多风光,却根本没有想过她所做的事情一旦曝光的话,她会有什么下场。
眼见着两个得了吩咐的小太监上前来抓她,金钗吓得连连摇头:“不不不不不,奴婢招了!奴婢什么都招了!银票不是江美人给奴婢的,是杜贵人!她要陷害江美人,所以给了奴婢一百两让奴婢替她做事!”
金钗很清楚自己肯定是熬不过慎刑司的手段,与其进去受罪一趟再招认,倒不如现在就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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