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文才人留下的那封信也已经承认明月宫是她纵火焚烧的。”
慕容展叹了口气道:“文太师已经仔细看过那封书信,确认那封信乃是伪造。”
胡小天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他当然明白如果将那封信定性为伪造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慕容展道:“我过来只是想问你一句,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胡小天心中充满愤懑,他望着慕容展道:“慕容统领,就算我说不是我写得有人相信吗?会不会有人帮我向皇上说明此事?”
慕容展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其实明月宫失火的事情并不复杂,文雅留下的那封信已经承认这场火是她一手造成,但是太师文承焕已经否认那封信是文雅亲笔所书。也就是否认文雅放火焚烧明月宫的可能。于是最大的嫌疑又落在了胡小天的身上,而那封本该为他开脱罪名的遗书,反倒成了胡小天欲盖弥彰的罪证。
慕容展道:“目前并无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你和这场火灾有关。”他的这句话包含着两层意义,一是字面上的意思,暗藏的还有一层,也没有证据表明你和这场火灾无关。现在文承焕坚决否认那份遗书的真实性,等于将胡小天推到了绝境,搞不好是要被砍头的,至于将胡小天弄到这里来暂时看管起来,也是在文承焕的要求下。
胡小天道:“慕容总管费心了。”
慕容展道:“你放心吧,在皇上没有决定这件事如何处理之前,你只管安心在这里呆着。”他转身向身后侍卫道:“给胡公公拿一床被褥过来,一日三餐好好招待。”
胡小天道:“慕容总管,我想求您一件事。”
慕容展点了点头。
“我想见姬公公一面。”
慕容展道:“等我见到他会为你转达这件事。”他说完便转身离去。房门在他的身后关闭,侍卫们重新上了锁,胡小天再度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他真这么说?”姬飞花望着花瓶中的腊梅花慢条斯理道。
李岩道:“文太师已经认定那封信不是文才人所写,刚才侍卫们去司苑局搜查了胡小天的房间,从中找到了一些他平日所写的账目单据,刑部的翟先生已经将字迹比对过,认定那封在明月宫发现的遗书就是胡小天的笔迹。”
姬飞花呵呵笑了起来,伸出手指。从梅花上捻下一片花瓣:“翟广目号称眼力大康第一,任何的赝品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他的话还是很有些说服力的。”
李岩道:“大人,胡小天当真胆大包天,居然敢放火焚烧明月宫,还模仿文雅的笔迹伪造遗书。”
姬飞花道:“他为什么要焚烧明月宫,害死文雅?又为何要伪造遗书?”
李岩道:“此人狼子野心,绝非善类。依属下看,他是因为胡家落难,净身入宫,进而对皇上产生了怨气,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报复皇上当初对胡家抄家降罪之仇。”
姬飞花手指夹着花瓣在鼻翼前闻了闻,轻声道:“是何人派他去的明月宫?”
一句话就将李岩给问住了,他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敢回答,当初正是姬飞花安排胡小天去了明月宫。
姬飞花道:“这些事情如果都是他做得,那么就算傻子也会想到,他的背后有人指使,你说这个人是谁?”
李岩额头冷汗簌簌而落,他咬了咬嘴唇,竟然不敢回答。
“说!”姬飞花的声音风轻云淡,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仪。
李岩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姬飞花的目光根本没有看他:“其实所有人都清楚,那份遗书是真的,文承焕那个老匹夫否认倒还罢了,父女一场,不想女儿背上放火焚宫的罪名。翟广目居然睁着双眼说瞎话,目的何在?你告诉我他们的目的何在?”
李岩颤声道:“他们想让胡小天背了这个黑锅……”
“呵呵呵,李岩啊李岩,你真是让杂家失望,没有脑子,居然连胆子都没有,他们不是想让胡小天背黑锅,而是想让杂家背这个黑锅,你说是不是?”
李岩连连点头。
姬飞花道:“看来你不是不明白,你既然都明白为什么要说刚才的那番话?”他将那支蜡梅从花瓶中抽出。
“说!”伴随着一声厉喝,蜡梅的花瓣激扬而起,翻飞在虚空之中,凛冽的杀气逼迫得李岩睁不开双眼,磕头如捣蒜道:“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
姬飞花望着手中光秃秃的蜡梅枝道:“翟广目既然已经老眼昏花了,那双眼睛留着也没用,你现在就帮我转告他。”
“是!”
“去吧!”李岩从地上狼狈爬起,如释重负般逃了出去。
随后走进来的是何暮,他向姬飞花抱拳行礼道:“属下参见提督大人。”
姬飞花道:“打听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