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或许对所谓“父爱”还心存奢望,但现在的他,已经毫不在意了,他只在意两个人,一个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孪生弟弟,另一个是与他休戚与共的姮嫔娘娘。
苏照夜走后,梵音去净房沐浴。
刚入水没多久,苏焕钦便来了。摘下紫金束发冠,脱掉明黄衮龙袍,他披头散发、赤身裸躰地走进飘满花瓣的浴池,来到梵音身边。
五颜六色的花瓣随波飘荡,犹如置身花海。
“檀郎,”梵音含笑唤他一声,“你来了。”
苏焕钦看着她被热气熏红的笑靥,情潮顷刻翻涌,他身随意动,倾身去吻她,刚触碰到溫軟的唇瓣,她便如一尾鱼便远离了他。
“长夜方始,何需这般急色。”梵音依旧面带微笑,“今夜你得听我的,由我摆布。”
苏焕钦眼神炙热地看着她,喉头滚动。
她昨日说要陪他玩点新花样,害他被吊了一天一夜的胃口,连政事都无心处理,掐着点来到泠泉宫,急切得像个初尝欢愉的毛头小子。
他一边觉得不该如此,一边又觉得这份许久未曾体验过的悸动令他焕发新生,他想顺其自然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
但一来到她身边,他便将那些自我对抗抛诸脑后了,满心满眼只有她。
“好,”苏焕钦沉声道,“今夜,朕任你摆布。”
“过来,”梵音冲他招招手,“我帮你洗头。”
苏焕钦再次来到她身边,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任由她摆弄。
等苏焕钦抱着梵音走出浴池,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一张天鹅绒毯子将他们俩同时裹住,就这样离开净房,回到温暖馨香的内室,径直上了床。
苏焕钦坐在床边,梵音坐在苏焕钦蹆上,芳葶和晚柔站在旁边为他们擦拭头发。她玉软花柔地依偎在他怀里,亲密无间,默默感受着他的心如鹿撞,血脈偾張。
未几,晚柔和芳葶告退,梵音问:“晚柔,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晚柔答道:“都准备好了,在床头的柜子上放着。”
苏焕钦方才只顾着欣赏怀中美人,闻言,他抬眸朝床头柜子看去,只见上头依序摆放着数样物事——见过多次的绿松石冰裂纹海棠碗和青釉刻花执壶,碗里浸泡着两只轻薄如纸的套子;两根修长的月白色飘带,一根约莫一指宽,另一根约莫两指宽;一只敞口的琉璃小瓶,散发着馥郁的桂花香气,里面装的应是桂花油。
“你们下去吧,”梵音道,“无召不得入内。”
“是。”晚柔和芳葶退出拔步床,一左一右放下帷幔。
帷幔之外,灯火辉煌。
帷幔之内,幽黯朦胧。
梵音发号施令:“把那根细的飘带拿给我。”
苏焕钦长手一伸,把两根飘带同时拿过来,先把那根细的交到梵音手里。
梵音又道:“两只手都伸出来。”
苏焕钦问:“你要做什么?”
梵音道:“我要把你的双手绑起来。”
苏焕钦:“……”
梵音莞尔一笑:“怎么,你不敢?怕我趁机杀了你吗?”
苏焕钦发出不屑的轻嗤,随即伸出双手:“绑吧。”
梵音用细飘带绑住了苏焕钦的双手,接着用粗飘带蒙住了他的双眼,道:“你可以躺下了,把双手举到头顶上。”
苏焕钦依言躺下,虽然什么都还没发生,但前所未有的紧张、兴奋与焦灼让他开始微微顫栗。
梵音自己摸索着拿到那只琉璃瓶,小心翼翼地将少许桂花油倒在掌心,然后两手相合,轻轻揉搓至掌心发热。她循着心跳声,将滑膩軟熱的掌心按在苏焕钦怦怦乱跳的心口上,柔声誘引:“檀郎,别怕,我带你赴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