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镇南也禁不住回过身说话:“人家是女孩子,不是你经常面对的兵,连女兵也不是。”
费君臣侃侃而言:“你不是拿过枪指过她额头吗?”
“那是模型枪。”费镇南受不了了他一再拿这个说事,气急时声音有些粗矿。
墨兰微张了口:飞机上他那是吓唬她吗?!竟然拿一把玩具枪吓唬她!
费镇南从费君臣扶眼镜的动作,领悟到自己说漏嘴了。其实,费家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费君臣设的陷阱。所以费老先生常挂在嘴头上的一句话是:让君臣这孩子去学医,一是暴殄天物,二是祸害苍生。造孽啊!
墨兰见费镇南的眼睛对着自己闪躲,便知道他们这会儿说的话没错的了。但是,她并没有想过继续追究这件事。
费镇南自己却是十分不好意思,难得的一张脸有些黎红。他举起拳头佯装几声咳嗽,向费君臣说:“你给她看病。我去外面陪老爷子。”说罢,他迈大步走出了小客厅。
嘭的门一声轻响。
墨兰可以听出他起伏的情绪。
费君臣两只指头搭在墨兰手腕上诊脉,按了会儿,另一手捏捏下巴颌带丝惊奇的:“你的脉搏有些快耶。”
墨兰蓦地将手急抽回来,从门那边收回来的双目瞪得有点儿圆。
费君臣若无其事的,旋开几瓶药罐子倒出药丸子,搭配好药方用白纸包成了几包小便药,说:“这个药每天服用一次,睡觉前服用。主要是帮你将上次服用的药物尽快代谢掉。应该吃完这几包药就没事了。”
“谢谢。”墨兰用一只手在暗地里搭自己另一只手的脉搏,尴尬地发现真的有点儿快。
费君臣盖上药箱,道:“那么就这样吧。我不经常回来的。有什么事,镇南会联系我。”言外之意是,你有什么事和费镇南说就可以了。
见他起身,墨兰仰起头追问:“三少不用回军区吗?”
“他暂时应该不会回去。”费君臣扶扶眼镜,“况且,对于你这个事在没有解决的一天,他都不会安心的。”
“我的事?”墨兰可不愿意因自己的事一再连累费家人,说,“我的事能自己处理。”
费君臣像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说:“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的事我们既然掺和进来了,就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所以,我会做到不连累你们。这个我和三少也说清楚了。”墨兰坚持道。
“镇南答应你了?”费君臣一只指头敲打敲打额头,好像在揣摩自己兄弟是什么心思。
“他答应了的。”墨兰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怎么答应你的。”费君臣将手捏往下巴颌,说,“但是,你要知道你得罪的是些什么人!”
墨兰的脸色瞬变,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肯定出乎意料,不然不会敢在监狱里弄死她。
费君臣话到这里,不愿意多说了。或许是怕多说了会吓到她。所以,他和费镇南出的这一招装死逃狱的险棋,可以说是被逼到迫不得已。既是以他们费家的势力不是能一刀解决的事情,方才出此下策。即是说,他们的这步棋再晚一点儿,说不定她就得死在监狱里了,哪怕之后会真相大白。然人如果真是死了,那真的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人命可贵。这是费老先生常念叨的话。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杀过的敌人不计其数,也正是因为这样,特别珍惜和平时代下人的生命。因为军人们所有的努力,不正是为了让大家在和平年代生活得更好吗。
费镇南在大厅里与费老先生接着下棋。他脸上的心不在焉很快被老爷子发现了。
老爷子说:“镇南,在想什么呢?”
“不明白。为什么为了一件衣服就能想到害人。”费镇南簇着眉头,手里抓的棋子从他宽松的指头缝里快掉了下来。
“要看是什么样的人。”老爷子一语指出。
费镇南想:如果自己当时不救她出狱,她如果死了,自己会不会伤心。这一想,他心里咔嗒了一下。难道,自己在意她吗?
费君臣从二楼走了下来,招呼兄弟:“镇南,你过来一下。”
知道是要避开老爷子,费镇南起身,走到一边。
费君臣表情少有的严肃:“今天我问过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