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天殿中,天族族长愁眉不展。
这些日子噩耗不断,先是天漳,现在又是天韶,近乎动摇了天族根本。他不禁对贸然开战的决定后悔,是自己将促成的和平给毁了。
两族子民明明可以安居乐业,却因为片面之言招致祸端,想要回头都不可能。
宙海灵液确有其事,不过浓度太高根本没有办法炼化。也正是这样,让蛮族吐出秘密才至关重要。
几次征战蛮族都说没有,真假难以证实。
而现在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反倒更加难办。
“族长,您找我?”
十余年来,长飚早已习惯这里的生活,但天衡始终对其抱有猜疑,甚至认为没有他的到来就能避免这场灾难。
天衡在宝座上默不作声,长飚见状思绪翻腾,慢慢回忆着前段时间关于战报的讯息。
说实话,他知道自己没有被对方接纳,不时的提防与试探总是令他后背发凉。
天衡缓缓站起,来到长飚身旁停下脚步。
他认真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外族男子,似乎想要看出对方的心思。
“先生,此番找你过来不为别事,就是想与你商议一下,关于天蛮之战的看法。”
放在以前,天族大军所向披靡倒也无妨。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除了蛮族的抵抗,就连西北大地的小族也团结对外。
随着天漳天韶两位统领受创,千川门和启曙宫的利益也受到严重影响,他们决计不会让征天殿得了便宜。
如今天元城主镇守边疆,那也就只有征天殿安然无事,天族迎来了内忧外患的处境。
“所以,我想着罢兵言和,不知先生对此可还有高见?”
天衡所言之意,长飚自是知晓,无非就是想宣泄对他的不满,毕竟始作俑者的确是他。
长飚微笑致意道:“天蛮之战早已波及世间苍生,这与初衷不符。”
世人不知实情只会怪当权者残暴不仁,天族上下奔波征战,无不是为了制约蛮族以还盛世太平。
“既然不得民心那便因势利导,只怕蛮族将会转守为攻,未必会如苍生所愿。”
长飚所说仍在为天族考虑,世人以天族为恶,现在罢手,正好看看谁对谁错。
天衡重新收回疑虑,“先生的话不无道理,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与蛮族讲和的决定没有改变,长飚既然不反对,那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如果反对的话,拿不出解决办法就会被追责。
当长飚从大殿走出后,脸上露出一抹阴翳。
想停战?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什么!
……
东南大地,千川门。
在兹山战役中,门主天漳右腿致残左目失明,一度处于濒死的边缘。幸得启曙宫主相救,这才保住性命。
“听说前线统帅败下阵来,好像还身受重伤呢。”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我还看到启曙宫的卫队,据说他们的宫主折了条胳膊,那场面老惨了。”
屋外负责站岗的侍卫闷得发慌,便开始窃窃私语的聊起了前线战况,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指点起来。
这些话不慎被屋内休养的天漳听到,起初还未在意,毕竟自己沦落至此,哪还有心思关心旁人。
躺在卧榻之上,辗转之间,他突然想起,现今前线统帅,那不正是天韶吗?
“你二人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天漳跛脚摇晃着走出门来,虽然伤不可逆,但门主的威严依旧让他们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