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看着眼前的疯女人……准确来说,是另一个自己,看着对方脸上的刀疤,感觉自己的脸也跟着痛了起来,她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没有任何伤痕。
“你的脸……怎么弄的?”
另一个自己没有回答,她的脸无法展现更多的表情,只要轻轻一动,哪怕只是微微勾起唇角,都会让她的脸显得非常狰狞。
夏薇只能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不同的情绪,既然她们是同一个人,她应该能懂她的吧?
“你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只有杀了我你才能出去?”
“不,杀了你,那些悲剧才不会发生。”
“什么悲剧?你把话说清楚!”
“你不需要知道。”另一个自己举着刀快步冲向夏薇。
尖锐的刀子无情地刺破心脏,一阵剧痛袭来,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在冰冷的地面上。
天旋地转,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模糊。
另一个自己在钢琴前坐下,熟练地弹起了这首《月光奏鸣曲》,忧伤的旋律如暗流在她们之中悄然流淌。
琴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夏薇感觉自己仿佛躺在月光下的沙滩上,起伏不定的海浪拍打着她的身体。
她像一个灵魂一样漂浮在半空中,这些记忆如同放映的电影。
这看上去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小女孩的父亲在一家研究所工作,具体是干什么的,她并不清楚,不过薪水很高。因此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也算得上富足。小女孩在父亲的影响下,开始喜欢弹钢琴。
在父亲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他总是很忙碌,就连她的生日父亲都没能回来陪她。
直到有一天。
她和母亲接到了父亲的死讯。
父亲死于车祸,尸体惨不忍睹。母亲却不相信,从那天开始她就变得整天疑神疑鬼,怀疑丈夫是被人谋杀,甚至怀疑这些人还会害她们母女俩。
这些怀疑从母亲再次见到父亲后消失了。母亲说,她看见了父亲,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还带着一个孩子。
她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阴谋,是父亲想摆脱她们母女俩的阴谋。
夏薇看见了,那个人不是父亲。
可母亲不信,她开始逼迫夏薇学琴,不分昼夜。
她偏执地认为,钢琴是丈夫的爱好,也是梦想。只要女儿出人头地,拿到各种钢琴演奏的奖项,站在更高的舞台,丈夫就会回头。
当喜欢的东西变成了用来承载情感寄托的工具,就会产生厌恶。
她原来以为,母亲总有一天会好的,但她错了,因为她的妥协,母亲愈发变本加厉。肩上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年幼的夏薇离开了母亲,又该如何独自生活呢?
她只有忍受。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母亲只要发现她反锁门,就会将门劈开,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砸坏一个,又添一个新的。
最让她绝望的是,她和父亲一起养过一只兔子,父亲离世后,她一直细心养着。
有一天她回到家中,母亲做好了饭,一反常态地没有逼迫她练琴,还温柔地为她舀汤。
她以为母亲变了。
等她喝完汤,回到房间,发现养了很久的兔子不见了,她质问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