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看着自己的小棉袄把他爷爷哄的心花怒放,心塞之余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把大家拉回正事儿。
“四胖先静静地可好,等大人们聊完你再跟爷爷腻歪。”
“哦,好的,爹。”
朱嘉宝识相的捂住嘴巴,往朱棣怀里一缩,只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等着。
“爹觉得,夏大人这十段法可不可行?”
朱高炽看闺女老实了,才看向朱棣。
“还是天真了,你们想的再好,架不住下面的人不干好事儿。解缙的说法没错,到时候分十段不可能是元吉你去分。地方想怎么分,你能奈何?还有十年一轮换,平时那九年轻松了,等到轮到的那年,无论是出钱还是出力,都吃力的很。平时地方的摊派,还是管不住。”
朱棣这会不看好。
他出去一圈算是彻底明白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无论如何,这中间的油水,哪怕明知道会弄湿了自己,也得沾一点走的大有人在。
钱银如此,粮食其实也是如此。
之前江南上交了大量的粮食,除了留下一部分给本地官员发俸米外。
剩下都运到了京城。
京城用不了那些,就运送到西北。
可路途遥远,损耗巨大,费人费钱的,他这次去西北亲眼所见,十斤最后不足一二斤。
真损耗还是假损耗,这事就很难说。
漠北那边托诺不花经营得不错,西北边开荒也是热火朝天。
北边并没有那么缺粮食。
所以他才让朱高炽在各地设置常盈仓,这样哪怕赈灾之类的反应也会相对快速一些。
但设置常盈仓也有常盈仓这边需要解决的的问题。
反正但凡新想法,新改革一出,后面就是补不完的漏。
“皇上说的是。”
夏元吉略一想,也有点泄气。
三个人默默无语的时候,朱嘉宝把手举了起来表示要说话。
“准你说。”
朱棣笑着把孙女的手拉了下来。
“我想问,把田赋,人头税,跟徭役合在一起收行不行,都用宝钞,要不都用银元。”
朱嘉宝有点不解。
张欣老说,复杂的事情要简单的做。
张欣管着的所有事,交上来的账册,用的都是一种字体,格式也是一模一样的。
收进库房的钱,全是银两,不要宝钞,不要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