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淑坚持戴孝服丧,甚至入住于赵府,宿在了赵兴文之前的屋子里每日早晚安灵。
事到如今,无论霍天修愿不愿意,赵家承不承认。
在长安百姓的眼中,霍文淑,已经是赵兴文的未亡人了。
夏初听着许温澜口中叙述的霍文淑现状,只觉得眼睛一热,那里面有东西要夺眶而出。
萧慕白伸手将他揽在怀中,轻声安抚:“明日一早,我们去赵府一趟。”
“嗯。”
夏初轻轻应了一声,双手趴在他的肩上,显得乖巧又柔弱。
许温澜眼见着气氛萎靡,故作轻松对着夏初调侃:“还好我眼下知道了你是个女子,若是之前看到了这副画面,怕是要将我给直接吓走。”
萧慕白也知道他的用意,难得没有挤兑他,看了一眼苏浅安和秉文,对着夏初道:“逝者已矣,他也不希望你们为了他哀思过度。”
秉文这段时间经由许温澜、师忠飞和殷广波的开导,承受能力远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虽然被苏浅安这么一提,触及了心中的痛楚,可这痛楚他前段时间日日经历,不像夏初刻意尘封,经不得拨弄。
眼下,听闻许温澜和萧慕白都开了口,也张嘴对着夏初岔开话题:“墨王殿下说的是,忠飞得知你要在茗湘苑用膳,这顿饭忙活了许久,咱们赶紧去吧。”
夏初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也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勉力浮了抹笑意点了点头。
花厅里早已备上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师忠飞打了照面就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着实将他们一路走来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晚点殷广波要是回来看见了少爷,可不得将他激动坏了。”
师忠飞笑呵呵的张口说道。
他们四子当中,还只有殷广波直到今日,都还没有见过夏初,每每和他们说及此事,面上满是憾色。
夏初顺着师忠飞的话问了问秉文,如今另外三人在朝中如何。
殷广波虽然被萧梓穆给留在了京中,却并没有提拔上去,他不知皇上何时会醒,怕任职不妥,让皇上觉得他越俎代庖。
是以,殷广波只是兼任了翰林院编撰一职,若论品阶,反而是降了下去。
虽是如此,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这境遇是暂时的,谁也不敢当真只拿他当个编撰小觑。
说起朝堂反倒气氛轻松了起来,丽妃的这一场宫变,虽然劳民伤财,边疆动-乱,却也间接将萧国的百官都给梳理了一遍,那些不忠之臣被尽数带离。
如今的早朝,虽然时有剑拔弩张,却也都是良性的政见不同据理力争,再没了往日里的那些虚与委蛇和落井下石。
萧慕白耳中聆听着许温澜的分析,眸光却落在了夏初时不时端杯饮酒的脸上,见他没有借酒浇愁的意思,才心下略宽。
夏初对于朝堂之事不感兴趣,用了些膳食提了壶酒,拉了仙黎去一旁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