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军,废太子和夫人要去看元城的上元灯会。”
宋时遇听了李裕的话,将心腹的二十余个禁军侍卫分成两班,轮流跟着李裕,确保不会再出意外。
轮值的禁军侍卫来告诉他的时候,宋时遇眉头拢成了一个川字。
废太子跟前,禁军侍卫不好说旁的,只能宋时遇上前,“公子,夫人,上元灯会人多眼杂,不安稳。早前才出了意外,眼下再去这样人多的地方不合适。去定州才走了一半路程,路上还有月余,公子夫人尽量不露面的好。”
宋时遇说完,目光不由看向李裕。
宋时遇心里其实有些怕同李裕直面,尤其是早前那次刺杀,李裕说得每一句话都让他心底冒冷汗。
他只想安稳将人送去定州,再安稳将人带回京中,越快越好,越风平浪静越好。
但宋时遇刚说完,李裕便应道,“宋将军是不想我去上元灯会,还是往返定州同京中这一路,宋将军都希望我在马车中不要露面?”
宋时遇:“……”
又被他猜中心思,宋时遇有些挫败,也有些微恼。
李裕继续道,“那宋将军心中应该很清楚,我不可能这两三月都在马车中,一面不露。”
李裕言罢凑近,宋时遇看他。
李裕轻声道,“你一直在离院呆过吗?你要是我,你也一样。”
宋时遇愣住。
李裕说完,重新牵了温印的手,温和道,“走。”
温印见宋时遇的脸色极其难看。
禁军侍卫询问般看向宋时遇,宋时遇沉声,“还愣着做什么?跟上。”
禁军侍卫拱手。
宋时遇又安排了旁人。
看向李裕和温印的背影,宋时遇心头窝火,怎么给他遇上这样的差事,这样难缠的主。
这些皇室恩怨他不想多管,他想的是保家卫国,早前若不是阴差阳错,他也不会回京。原本想着回京在禁军中过度,最多一年半载就会去边关,但京中这些腌臜事接二连三。
宋时遇似憋了一股火气在心头。
元城驿馆就在城中,离上元灯会的地点很近,李裕牵着温印的手,安润和宝燕跟着身后。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乱,跟随的禁军都换了衣裳,由远及近,分不同梯队跟着,也留意周遭的环境,每个人都很紧张,不敢懈怠。
温印轻声道,“你不怕有人行刺?宋时遇紧张得……”
“不怕。”李裕如实应道,“宋时遇和禁军又不是摆设,早前那次如果不是早有预谋,给了宋时遇一个措手不及,不至于如此。但打草惊蛇之后,想要再来一次,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你看周围的禁军,里三层外三层,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安全得很。”
温印唏嘘,“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早有预谋,如果在元城预谋上了呢?”
李裕看她,温声道,“大雪封路已经用过一次了,宋时遇吃一堑长一智,即便对方想让我们今日留在元城,宋时遇也会警醒。更何况,宋时遇保险起见,行程有快有慢,对方怎么拿得准我们今日会到元城,提前布置?”
温印反问,“那你怎么拿得准今日会到元城?”
李裕笑道,“我是李裕啊。”
温印头疼。
李裕不开玩笑了,“我病了,不舒服就多躺一日,路上就晚一日;宋时遇我还拿捏得住,我要是同他说警觉不对,他就会快行一日。”
温印这才不由笑了,这一路宋时遇确实是巴不得不见他,看见他头都硬了,能躲多远躲多远,李裕都心中有数。
“去哪里?”温印又问起。
上元灯会这么多人,要去哪里见东山郡王?
李裕转眸看她,再次如实道,“我也不知道,等。”
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