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皇帝说着,又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笑着:“今日春宴,闻报前阵春雨连绵,春耕顺利,朕很开心,汝之将进酒朕读过,今日可有诗作?”
听着皇帝的话,场内官员都转看了过去,这些官员都三品以上大员,平日里生杀予夺,威势很重,只是目光看过来,裴子云就觉得有些沉甸甸。
听着皇帝的话,裴子云也是不惧:“陛下,微臣作诗得有酒才行,无酒亦无诗。”
皇帝一怔,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裴子云突一阵紧张,感受到咫尺天威,下一刻,皇帝笑了:“不能小看了你裴子云,敢这样说的,现在只有你一个。”
长公主在一侧小声说话:“陛下,这得您赐酒才是,您可知道裴子云有一个外号称酒仙。”
“哈哈!”皇帝畅怀大笑:“好,既有酒才有诗,那赐酒。”
“谢陛下!”裴子云暗透一口气,伏身一拜,再起身,认真打量一眼皇帝。
按照前世记忆,皇帝应该五十三岁,戴珠冠,穿金龙袍,细密的鱼鳞纹,有点白了,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显出帝王的威严。
一个大太监就斟酒,端上前,裴子云扫了一眼酒,酒在玉杯中晶莹剔透,接过这酒就是饮下,只觉得一阵火辣,叹:“好酒!”
放下这酒杯,踱步而行,行着七步,吟着。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场内原还有声音,随裴子云言语丝丝如有金石之音,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渐渐没有了声响,只剩下裴子云的咏诗声在殿内回声。
见着全场官员静默,皇帝手举玉杯,饮了一口,这才低声:“可惜,可惜,真是可惜了,这大才不能为我所用,怎入了道门了呢?”
这声音很小只有长公主听闻,这长公主不语,这裴子云才华,上次就曾见得,因此没有有皇帝一样惊诧。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真是妙。”皇帝展颜说着。
这时就有一人跳出来,说着:“这诗七步内作出,千古名句也不为过,此是皇上盛世宏福导致,必是一段青史佳话。”
“应州总督举荐,言松云观山倾真人素有灵验,默运庇护,功及生民,旌德报功,宜晋封真君。”
这明显是早有准备,就听着皇帝应着:“许!”
“谢皇上。”裴子云瞬间听见龙吟,知道自己筹谋许久的大事终于成了,连忙磕头谢恩,见着无事,就退了出去。
事情都办完了,皇帝暂时起驾离开,到后殿休息,这是让臣子放开手脚大饱朵侩,不然皇帝眼皮下饮宴,总是不自在,每句话都得反复思虑,现在皇帝一归后殿,殿内都松了一口气,气氛轻松多了。
长公主也就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殿指挥使跨步而出,轻声呼唤:“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听着呼唤声音,长公主眉一皱,停了下来看去,脸上有些不悦:“殿指挥使唤住本公主有何要事。”
“自有要事,请长公主将裴解元来历说明。”指挥使追问,脸色严肃。
看指挥使的模样,长公主怔了一下,沉思说:“此子是道门松云门中人。”
“原来此门,多谢公主解惑,只是以后还希望公主劝着陛下,此子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近身。”
“长公主或不明白,但我们都觉,在此殿内,此子依旧还有剑气锋芒在身,不受压制,实在可怖可畏。”
“下次长公主荐人,臣得亲见过才放行。”指挥使说完,转身跟着皇帝而去。
长公主听着这话,是怔了一下,喃喃:“莫非,这裴子云真是剑道宗师,能十步缟素不成?”
裴子云出去了,自不必在宴上再吃,就转身向外而去,才行了几步,一个声音呼唤:“裴公子留步。”
裴子云回看去,一个侍卫出现说:“公子,长公主召见,还望公子随行。”
长公主为何召唤?裴子云脑海中转过这念,或还有着事要吩咐,暗暗想着,笑着说:“还请带路!”
“请!”侍卫上前带路,沿一条小道大步前行,裴子云跟随其后。
向前桃树密布,桃花盛开,蜜蜂嗡嗡,四处飞舞蝴蝶,穿过浓密的桃花林,眼前豁然开朗,见一片湖泊冒着热气,蒸腾水雾冒出,太阳照下,烟雾反射,在这湖泊上空有一道小彩虹,近了就可看见,真别有洞天。
裴子云伸出手在水里摸了摸,这湖至少有着三十度,难怪能形成一大片桃花林,早于别处盛开,宛是仙境,这长公主真是奢侈。
“长公主在岛上,还请公子跟来。”湖泊角都是用青石砌成,一些柳树载在一侧,早已抽出了绿芽,道路用着鹅卵石铺着。
侍卫领着继续一百米,一条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