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家伙的确是宣郁。
看起来宣郁还想继续和她讨论两河流域的文化起源问题,江折雪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背。
“可以了,我没有考世界史研究生的准备。”
“我以为小菩萨喜欢听我讲故事。”宣郁的声音委委屈屈。
江折雪微微一顿。
她的确挺喜欢听宣郁用这种不紧不慢的调子给她讲发生在各个国家的故事,那些来自遥远异国的传说。
骑着骆驼贩卖香料的商人队伍消失在沙漠的深处,舞女们身上的纱丽像是飘渺的云雾,铃铛声回荡在历史的角落,百年千年的时光过去,宫殿也会衰老。
但这项娱乐活动更适合在他那酷似热带雨林的书房里进行。
而不是北川家被人紧密监控着的监狱。
于是江折雪无动于衷道:“你确定要坐在窗台上给我讲两河流域的文明历程?”
宣郁:“也可以是长江黄河流域。”
“闭嘴,想上课回学校去。”
江折雪推开他,姿势随意地盘腿坐在床上。
宣郁坐在窗台上,修长的腿搭在窗沿,看上去丝毫没有偷翻进别人家的局促感。
简称,自在得像是在自己家。
“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分头行动吗?”
“可是我想见你。”宣郁学着她的样子歪着头,试图以无辜的神情蒙混过关。
江折雪挑起半边眉毛,完全不为所动。
如果宣郁单纯是为了见她来日本,那么在她来到这里第一天,这家伙就会像牛皮糖一样紧紧粘着她。
但他在将近一周后才来见她。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她都能理解情况的复杂和危急程度。
但这是宣郁。
哪怕她被捆住扔进富士山,他也能想办法在那里挖出一个洞。
江折雪把手放在宣郁的手臂,后者紧紧看着她,甚至微微俯下身想把自己的脸也送过来。
“宣郁,”于是江折雪真的慢慢摸上了他的脸,“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
在她的手下,宣郁轻轻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敛住其中的情绪。
他在等待江折雪接下来的话。
如果她发现他骗了她,她会怎么做?
骂他?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