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知道什么?”
贾武胜抬眸,看了她们一眼,轻轻反问。
“看你这个样子,应当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唐清璃摸了摸自己指尖的护甲,温声道:“你不是贾富贵的孙子。”
“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我是祖父带大的,为何说我不是祖父的孙子?”
贾武胜疑惑地问了一句,温声道:“哪怕你是殿下也不可轻易胡说。”
“你自己也知道的。”
韩霜锦听他这么说便更加笃定,微微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都挺晚的了,早交代早完事。”
“我确实不明白两位大人究竟在说什么。”
贾武胜合上了面前的书,淡淡道:“武胜很感激殿下送来的银钱,解了村中大家即将过冬的燃眉之急,但这并不是殿下能够随意冤枉人的前提。”
“贾富贵自己都承认了你是他的主子,我可不相信你半点都没有察觉。”
韩霜锦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说:“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子骨虽然瘦弱但一点都不虚,整个村子里的人对你都尊敬有加,你却在我们面前佯装畏惧生人,贾武胜,你觉得我与殿下很蠢吗?”
“他们尊敬我,不过是因为我祖父的身份罢了。”
贾武胜面对她的质疑从容不迫:“而村子里也确实没有这么多人一同出现,我畏惧生人有何问题?”
“谢品,再藏下去,没意思的。”
唐清璃看着他微缩的瞳孔,轻笑着说:“你果然知道你真实的身份。”
“我就是贾武胜!”
贾武胜冷冷地重复着这句话,右手成拳,似乎是在克制什么。
“十年前,贤妃娘娘还是宋嫔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事犯了陛下的忌讳,直接被罚去了寺庙礼佛,不仅不得出房门,而且每日还要抄诵佛经。”
“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妃嫔犯错被罚去礼佛是常事,但奇就奇在,宋文当时不仅没有为她求情,甚至还主动与之拉开了距离,仿佛直接放弃了她一般,可别忘了,那个时候大皇子已经出生了。”
“作为陛下的长子生母,宋嫔只是简简单单被罚去礼佛罢了,不多时必定能够回来,那为何宋文要与之拉开距离?很明显,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在。”
“而在半年之后,宋嫔娘娘因为礼佛为朝堂与太后祈福效果显着,不仅被陛下接回了宫中,而且还成为了宋妃,赐封号为贤。”
“这半年仿若只是一个过渡期,那就让我大胆猜测一下吧,贤妃必定是做了一件事,这件事不仅她自己知道若是陛下知道了会被严惩,而且还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宋家,所以不仅不让宋文为她求情,甚至还主动拉远了与宋家之间的关系。”
“宫妃做的事情会影响母家与自己,那无非就是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便是与家中联系过密,前朝与后宫有勾结,这是陛下最不喜欢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不必躲着宋家,甚至宋家还是既得利益者,而第二种情况,便是宫妃与旁人有染,甚至还怀上了不应该有的血脉!”
韩霜锦看着贾武胜的脸色越来越白,轻笑着说:“据我所知,这宋大人在这半年间倒是派了不少人私底下给宋嫔送了不少东西,那便意味着,他们其实还有联系。不是完全断开。”
“在宋嫔重新回宫之前,她住的禅房突然走水了,若非宋文大人恰好过去礼佛,宋嫔娘娘怕是要直接命丧火海了!此事真就这么巧合?”
“听说宋大人在大火中把宋嫔娘娘带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脸色苍白,虚弱至极,大夫说是被吓得,可实际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又清楚?”
“我思来想去其实也很好奇,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没必要留着的话,直接一碗堕胎药喝了便是,为何要安排这么一出戏,特意把你送出来呢?”
“我不是!”
贾武胜像是被突然点燃了,下意识反驳:“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别说了!”
“听不懂?”
韩霜锦觉得好笑,看着他说:“你要是看不懂的话,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
“我只不过是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了而已!不管祖父他们做了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
贾武胜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吼着:“你们给我出去!别在我房中!”
“啧啧啧,这么凶。”
韩霜锦摇了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难怪宋文要把你送出来…”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