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
在超市和陶谦点头示意、擦身而过后,我忽然想起了青岛之行酒吧那个晚上。微微一笑,问身边的柳絮:“悠悠最近怎么样了?她有男朋友了吗?”
柳絮说:“没有啊,怎么了?”
我说:“上次去青岛,她对陶谦不是挺有好感吗?怎么?回来后两个人就没再联系了?”
柳絮耸了耸肩:“好像没有了吧,没听悠悠说。不过陶谦这个人也怪,他怎么好像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我笑了:“谁知道呢?!我刚进校的时候,还差点跟他打起来呢!”
柳絮也笑了,问我怎么回事。于是我把之前跟陶谦的过节一股脑儿全倒给了她。我跟她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份感受——美好,与热烈。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的那个恶魔,他什么时候跑出来,又什么时候占据我全身——在柳絮没有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之前,我对她,始终心存芥蒂。更多的时候,我是用一种观察的眼光在看她。当然,这种事我不可能让她知道的,在她面前,我装得很!
不过手段还是要的。一个礼拜之后,沈秀给我寄来了生活费,我又全部转移给了柳絮。我说被她照顾了一个礼拜,就跟照顾了一年一样那么和谐舒适,恐怕她之后要是不管我,我就要像没妈的小孩儿一样,脏兮兮、肚子扁塌塌的了。
然后故意撒娇式的问她:“你要不要管我?”
柳絮站在我面前,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白了我一眼,她说:“哪有那么夸张?!我没帮你管钱之前,你不也好好的活到现在吗?”
我说:“那不一样!你是养猪小能手知道吗?我都被你养膘了,你再把我赶出去当流浪狗是不是太残忍了啊?我不管啊,反正你不拿这些钱,我就去吃泡面,把自己吃成僵尸!”
她还是笑,她说:“哪有你这样的人?!”一边,却伸出手,接过了我手里的钱。
我直觉这次我跟她能好,自从掉入我的圈套后,她对我跟从前不一样了。但我们间还是缺少一剂强心针,我看着她,脸上笑,心里,却依旧在不停的盘算。
三十四、“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吗?”
我在第二盘棋落子之前,就本次搞砸事件,去找了二流子们兴师问罪。我要他们解释,凭什么吃我的、喝我的,却不帮我干实事?!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再说了,他们那工作还是我帮他们找的呢!不听话?不听话我就让他们一辈子回不了老家!他们也不是没有把柄捏在我手里!
没想到二流子们也不傻,见了我,忙孝敬上他们所得的赃物——柳絮的钱包和项链。我看着缠绕在光屁股不要脸手上的项链,忽然无限讽刺的感觉——曾几何时,柳絮说要将它还给我,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不想,它重回我身边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
我冷冷一笑,道:“知道这条项链是谁买的吗?我。吊坠加上链子,花了我3000多呢!吃了我整整半年泡面,寒假都没回去陪我妈。你们说,我这样为她,她还不跟我在一起,应不应该?”
光屁股不要脸的道:“兄弟你对她那么好,她还不跟你在一起啊?”
我说:“对啊,她太骄傲太倔强了。”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问:“你们为什么不帮我夺走她的倔强呢?”
三人相视一眼,光屁股不要脸的堆上笑,对我道:“兄弟,不是哥哥们不帮你。实在是天太冷,那轻纺市场四处窜风!还有,她在汴河镇车站等你,我们是好不容易把她弄到轻纺市场的。大城市不比咱们老家,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看出点什么,就不好了。所以我们抢了她的东西,吓吓她,算给你挣回点面子!”
我看着他,心说:还挺能说。面上淡淡一笑,无比温和的道:“哥,我不是怪你们。我也知道有难度,你们能把她弄去轻纺市场,已经很好了。嗳?你们是怎么做的啊?”
光屁股不要脸的转身从自己床底下的包裹里,取出一个褐色瓶子装的透明液体。他说:“这是邻村的赤脚医生那儿买的,叫啥我也闹不清,反正闻了以后挺晕。不过可能时间放得久了,现在药效没以前厉害。一般10分钟内人就能清醒。我就买了这么一小瓶,去年再去配的时候,赤脚医生说没有了,不让卖了。”
顿了顿,忽然笑了,对我道:“要不这样吧兄弟,剩下的我送给你。你想拿它干啥都行。”
我看着他,那笑容里的狡诈与虚伪一望而知。我知道我跟他们的所谓兄弟之情,只是建立在表面。只是我低估了他们的能耐,原来他们虚情假意起来,并不比我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差!
我低头呵呵一笑,接过了他手里的瓶子,我说:“那就谢谢哥了。”
这一天便没有声讨到什么。但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的我,感受着手里东西的份量时,心,是沉的。我朝窗外望去,我问自己:这条路,难道就我一个人在走吗?
不,谁也脱不了干系!
我去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瓶子,就是那种装饰用的。我将二流子给我的液体滴了几滴进去,然后将它挂在了脖子里。我想提醒自己: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信,谁认真,谁就输了。
1月1日,元旦。在跟柳絮亲密互动了一阵子以后,“针剂”,已经准备好了。我把沈秀二次叫到了S市,我跟她说,这一次,我会好好陪她。
沈秀来了,但她不再像上回看到我时兴奋,她只是默默跟着我去了莫扎特小镇上的那家酒店,没有吭一声的随我上楼。
我问她:“怎么了?这么安静?”
沈秀说:“不知道,大概这家酒店风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