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声闻界,某不知名的豪华旅店的房间中。
帝释天整个人正在坐在一张巨大的椅子上,他霸气的姿态像是坐着独属于他的王座。
而此刻,他正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他昨天逮捕的罪犯的陆仁。
就在刚刚,这个帝释天原本以为是女性偷渡客的人,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装束走进了他的房间,并坦言自己并不是个哑巴,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他声称自己是从人间界被挟持到须弥山的受害者,并正式向善见城界司发出求救信号,希望善见城可以送他回人间界。
如果不是来者的脚上还戴着自己亲手设下的囚链,帝释天几乎要因为自己刚抓的囚犯被人偷梁换柱了。毕竟这个人昨天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今天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看上去并不像昨天那么容易拿捏了。
帝释天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今天并没有用斗篷伪装自己的外貌,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狷狂而随意。帝释天有一副十分不错的法相,他鼻梁高挺,眼眶深邃,长着一张分外阳刚的英俊面貌。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他作为一名天神,却拥有一双不祥的猩红色眼瞳。当帝释天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会让那个人从内心深处感到不自觉的战栗。
但遑论他征战多年,身上所带有的血光之气了。
听完陆仁的叙述的帝释天问道:“这么说,你是被弥勒从人间界掳来的?”
陆仁点头:“是的,我听说你是善见城界司的人,界司统管各界人口往来,我既然是被挟持来的应该也归你们管辖,所以能不能帮我回到人间界?”
帝释天没有回答陆仁的这个问题,他站了起来,赤足慢慢地走向了陆仁,他今日穿着白色的长袍,闲适慵懒。而帝释天的脖子上和手腕上都带着大片的金子锻造的项圈和手环,足显出他身份的尊贵,与他的发色交相呼应,营造了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之感。。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金片都会碰撞,然后出清越的响声。
一个自带出场bg的神明。
陆仁此刻正不安地低着头,处于紧张,他说完话之后就开始默默地低头数地砖,然后他便听到那金片碰撞的声响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来到了自己的耳畔,紧接着帝释天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以为弥勒是什么人?”
陆仁想说:“弥勒就是个黑心的强盗。&¥”
想说的脏话太多,导致陆仁最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帝释天的下文。
帝释天也并没有期待可以得到陆仁的回答,他根本不认为陆仁会知道,他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想打断陆仁的逻辑思维能力罢了,他需要拿回这场谈话的主动权。
不过帝释天今天的心情确实还不错,尽管没有必要,他还是很有闲心地向陆仁科普了弥勒的身世:“近些年,在声闻界兴起了一个组织,他们自称反抗者。他们说着要改变世界,要为所有人带去一个不一样的善见城四界,但是实际上,他们始终只是妄图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夺取权力罢了。反抗者挑衅界司,否定释迦的领导,在各地引起事端,这把火已经蔓延到了缘觉界和菩萨界,简直就是麻烦的根源。”帝释天看着陆仁,“而你所说的的弥勒,正是这个反抗者组织的二把手。”
听完了这些的陆仁感到震惊: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像一个无赖一样的弥勒,竟然是一个恐怖组织的小头目?等等,那自己不光出卖了她,她租给自己的手链还被善见城界司的人弄坏了,原本要给弥勒的租金,也被陆仁用来支付了夜叉的赔偿金……如果陆仁再落在弥勒手里的话,岂不是更危险了吗?!
陆仁决定,珍爱生命,远离弥勒!
尽管面前的陆仁脸色一变再变,但帝释天可没心情关心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打断了陆仁不合时宜的走神,沉声说道:“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
当然,帝释天可不是仅仅出于好心才向陆仁进行科普的。他猩红的目光集中在无知无觉的陆仁的身上,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垂死的猎物。此刻的帝释天就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他适时地放下了诱饵,只等着无知的猎物自己主动上钩。
帝释天故意把尾音拖长,以便更好地把陆仁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话语上:“那么,你要怎么证明,一个让善见城界司都感到头疼的弥勒,会为特地越界,只是为了抓回你这么一个小喽啰呢?”
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陆仁觉得这并不难解释:“她是想要得到金刚杵……”
但帝释天似乎并没有让陆仁完善自己的逻辑链的打算,他飞快地打断了陆仁的话语,说道:“那么照你所说,金刚杵现在又在哪里呢?”
陆仁觉得帝释天有些胡搅蛮缠,但人在屋檐下,他也不敢硬刚,只好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我刚刚说了,金刚杵已经作为证物被外来户口调查局收走了,不在我这里,她弄错了。”
谁能想到帝释天又给他绕回来了:“既然不在你这里,那她更没有道理抓你了。”
陆仁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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