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斟刚回府,便见一老妈子候在门口迎着,囊肿的身型一眼便知是楚陈氏身边服侍的刘妈,她一见着楚斟,眼珠子一亮,忙迎了上去。
楚斟只眯了眯眼睛,脚步未停,往府内去:“怎么回事?”
刘妈神色略有些无奈,面色发青道:“一早起,夫人未见到您人,便在府内闹开了,您快去吧。”
“不是差许未去说过了吗?”楚斟小跑的奔去。
刘妈点头道:“是说过,但架不住夫人着急”
楚斟侧目看向刘妈抿唇问道:“今日药可用了?”
刘妈摇了摇头道:“还未用,一大早便豁了药罐子,现煎还需得晌午”
说话间,两人便进后院,二房屋舍自没有大房的豪侈,主屋只区区两间,刚一走进院内,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声音便想起,楚斟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头。
并未做任何思考,便迈步进去,刘妈一声高呼:“三公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屋门便被打开,只瞧见楚陈氏眼眸发红,一眼便知是怒火未歇的模样,奔跑着上前便将楚斟一把抱住,眼眸里是依赖与癫狂。
楚斟虽只才十一,去岁个头却疯长了不少,眼下与楚陈氏一般高了。
只听楚陈氏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哭诉,身子也哆哆嗦嗦,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楚斟问道:“阿斟我儿,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忍着,别像你二哥”
楚斟忙打断她,安抚道:“阿斟无事,好得很,大夫一早便来请过脉,应当与母亲回过话了,今早未来请安,只是去了趟白家”
楚陈氏闻声紧张才松了一半,却还不忘嘟嘟囔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回身又叮嘱刘妈:“去,去将老吴请来,当真我的面在看诊一次,天花!天花起初就是瞧不出来”
刘妈小声道:“夫人忘记了?三公子四岁时就染过一回,已经好了,再不会”
话还未说完,便被楚斟打断,他点了点下巴道:“去请。”
刘妈闻声一怔,也只得作罢,只得出府门去请,方才还咒骂声不断的主屋已渐安静下来,刘妈回身看了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白府
陆焉生仍旧笔挺的跪在石阶下,宁去想撑伞上前,替他档去屋檐下滴落的水滴,却叫陆焉生阻止。
宁去撑着伞有些踌躇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无奈收了伞,陪着陆焉生一同跪在石阶之下,还不忘劝道:“公子,咱回吧,您便是身子再好,也禁不住这样冷的天。”
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了
陆焉生抿了抿唇,心底还残留最后一寸希望,他灰淡的眸子里出行了短暂的光,他动了动冻僵的薄唇道:“她心软,见不得人受苦,等一会,等一会必会来人的。”
话音刚落下,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陆焉生并未回头看一眼,却也知道,这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白府门前。
车上下来的人,本绕过了他,忽又顿下脚步退了几步回来,站在了陆焉生身侧,那人声音带了几分疑惑,声音确清冷很多:“有事求人,也不当大过年的跪在门口?实在不大好看,你不在乎自己颜面,也当考虑白家”
一听这声音,陆焉生身型猛然一颤,他眼里带着不可置信,抬头看去,恰撞上了男人亮若朗星的眸子,少年沈腰潘鬓,颜如冠玉,十五岁少年身上的飒爽英气比之陆焉生更要胜几分,尤其眼尾还有一颗红痣,为他添了些许痞气。
那人说完话,见陆焉生竟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便无甚兴趣的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怎脑筋也不大好?”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