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生闻声只低低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
额外低沉,传进盛婳耳朵里,好似火烧而过一般。
“旁的事我会与老大人商议,那你先好好休息,对了,还有一事,你知道就成,昨日那人已有些眉目了。”
说起昨日那日,盛婳几不可微一颤:“你查到了?”
盛婳闻声瞳孔微颤,而后轻轻笑了一声道:“你想错了,我以往只是不愿意费心力计较,但也不是毫无底线之人。”】
闻声,陆焉生才轻松了口气,道了声好,说罢便转身离去。
人一出屋门,便听里头传来一声娇俏的质问声音:“婳婳,你有事瞒着我!”
陆焉生闻声并未惊讶,倒是杏枝指了指里头解释道:“沈大姑娘在里头呢。”
陆焉生微微一笑道:“知道。”
屋里头,沈织织瞪着一双杏仁圆眼看着盛婳,叉着腰坐到她身侧:“我早就觉得陆二待你不一样,还只当是我自己想多了,没成想人家早就跟你表了情,你竟不跟我讲!今日你竟还想瞒着我,盛小二,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手帕交?”
盛婳有些无助耸了耸肩头道:“没有诚心瞒着你,我早便拒绝了他,没成想他如此难缠………”
沈织织极其敏锐,挑了挑眉头小脸凑近她问道:“什么时候表的情?你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盛婳咬了咬唇,深觉无奈,却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讲。
“你今日若是不讲,我,我们便不是姐妹了,你瞧我,什么心思都跟你讲,你竟然还瞒着我,盛小二你太欺负人了!”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起身就要走,沈织织一副被负心人辜负的模样,竟让盛婳生出几分愧疚感来。
一把拉出了她道:“去哪?我大哥还没回来,你现在走,这一整日不是白等了吗?”
就连盛栢都不至让沈织织消气,盛婳便知这回她当真气狠了,无奈低声叹了口气道:“要问什么你问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盛栢与陆衷多年不见,又恰到晚膳时间,便去了酒楼小坐,盛栢见陆衷手中酒杯不停,微微拢眉:“你如今酒量倒是不错。”
陆衷瞥了眼他手中茶杯道:“你倒是一成未变,还是滴酒不沾。”
盛栢看了眼杯中茶盏道:“身子不好,沾不得。”
陆衷长叹一口气道:“不走了?”
“嗯,不走了,外祖父年岁渐长,婳婳又将及笈,这白家总要有人撑着,都躲了这么些年了,也够了。”
陆衷垂眸道:“我当年很羡慕你,想走便走的远远的,可是什么都不想,现在想想,却不想牢笼到底是摆脱不掉,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盛栢轻轻笑了一声,端起酒壶又往陆衷酒杯中填满,似漫不经心道:“你弟弟我见过了,他对婳婳是不是有心思?”
陆衷闻声眼底的酒意立时便弥散干净,情绪许多看向盛栢,忽就明白盛栢哪是请他来叙旧的,分明是来套话的。
他佯装没听明白故意问道:“什么心思?”
盛栢轻嗤一声道:“你在这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陆衷!我托着你照看白家,你就如此照看?”
陆衷吞咽了下,仍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这话我怎挺好的不大明白,这是兴师问罪?我且问你,阿婳的那身子,若无焉生费心费力可能好的这样快?你这话好没道理!在外这些年,什么没学到就学会这过河拆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倒打一耙,自小与盛栢打仗他就没输过,陆衷太晓得如何拿捏他的脾性。
一说起这事,盛栢就理亏了一半,咬着牙道:“若不是看在这事的份上,我早便将他扫出白府了!”
“那便是了,再者说了,焉生能有什么心思?白家现如今还有楚斟在,他便是有心思也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怕甚?”
说到楚斟,盛栢神色便难看许多,忽凝重道:“阿衷,婳婳这婚事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