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忍不住朝他看一眼。
她尤记得,他也总这般反问她——
“我有什么补偿?”
好黑心啊…
谢牧梓温声笑了,“我就喜欢傅总这样的坦荡。”
“谢女士给你什么条件?”
傅景深抿口茶,张口说出一个数字。
谢牧梓眼皮也不动一下,“我再加百分之五的股份。”
众人表情一变。
对于英利集团这样一个庞然巨物,股东分散,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是天文数字。
傅景深微微笑了,放下茶杯,称呼也由“谢先生”变成了“谢总”。
“看来谢总诚意十足。”
谈笑间,似乎就谈成了合作。
临行前。
“既然有合作意向,”傅景深淡淡睨了眼谢牧梓:“谢总不妨加我的联系方式。”
就在挂电话的下一秒,季樱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沿着
细白的脸颊下滑。傅景深眼眸宛如浓墨般晕染开,俯身,薄唇从她眼角下滑,吻去她的眼泪,“哭什么。”
季樱径直打断他:“三哥不会以出身为耻,但一定会因为有你这样一个母亲为耻。当然,”她停顿一秒,轻笑一声:“以后你也不再是他的母亲。”
“我们回京城吧,”季樱红着眼睛,轻声呢喃:“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下一秒,女人沙哑冷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屋内很安静,手机里的声音季樱也能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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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回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家人打来的电话也愈发多起来。
这话瞬间点燃了谢凌,女人连声音都带上了歇斯底里的颤抖:“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生出来!”
“愿你在港城,诸事不顺,所求皆落空,所盼具失意,所行多坎坷。”
早年谢凌在内陆负责一处高级住宅的开发,造楼时偷工减料,中饱私囊,好几年前,就发生过好几起房屋质量问题。最严重的一次是高楼的墙体下落砸残行人。
那头静默了会。
季樱这些天没关注港城日报,睡前找了篇文章浏览。
相反,谢凌实权被分走大半,还失去了最大的倚靠,如走钢丝般,稍有不慎就一无所有。
而傅氏集团的唯一要求,便是必须由谢牧梓一手负责整个项目的运行。
晚上,他难得陪她一起出去吃了晚餐,手机却嗡动不止。
“也好过,总是麻烦我太太。”
现在被人有意放大,挂在了网上,舆论的力量下,所有矛头直逼英利集团。
开放商捂嘴,用钱息事宁人,故而这些年,丑闻鲜有人知。
“你知道你怎么来的吗?我给傅远下药,多亏了你,老爷子才逼着傅远和我结婚。”
傅景深抬步进入卧室,掌间的手机还在嗡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