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燕和李青眸看到这一幕后面面相觑,内心慨叹这位大长老还真不愧是沉龙谷的第一高手。
云藏龙方才本来是眼睛一亮的,但是现在见母亲被贺长归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至昏厥,更是心焦,看向自己父亲,大喊道:
“父亲,你不是宗主吗,你为什么不能救我,不能救母亲?我只是做了错事,又不是杀人放火,我罪不当死,罪不当死!”
云启明如何不想把沉龙谷变成一言堂,但是祖辈留下来的制衡体制让他不得不考虑清楚,自己从未有过足够的威信可以拿捏大长老,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大长老。
自己在贺长归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只是自己这个孩子与他的距离稍微近了一些而已。
云启明就是这样窝囊的人。
“父亲,父亲不要不说话,我可以解释,我可以解释,这都要……都要怪这个时逢燕,都是他的错!”
云启明见云藏龙要把最后的体面丢尽,恨不得立刻封死他的嘴,可是任元却很感兴趣,以为有什么内情,便让云藏龙继续说下去。
“都怪他,他进宗不合规矩,是我妹妹她自作主张,我这是怕他和外敌勾结,破坏宗门!”
时逢燕都听笑了,刚想开口,李青眸就撑着身体从一旁的椅子上直起身子,几乎是喊出来:“你说他勾结外敌,可有证据?若是没有,你勾结赤霄宫的池渐,倒是板上钉钉!”
“我是宗主之子,我自有分寸,你算什么东西,竟敢……”
郑丹英早看这吠犬不爽,见他竟然敢诋毁自己徒儿,更是怒不可遏,隔空给了云藏龙一巴掌。
云藏龙被扇得稍微清醒了些,急忙给自己找理由说道:“我……我是宗主之子,理应为宗门着想,他一个不清不楚的外来人,死了就死了,我这样还能消解赤霄宫的愤怒,一举两得,不亦乐乎?”
时逢燕这下不知道从哪开始笑了,尤其是那句“不亦乐乎”,感觉就是硬以夫子之言雕其俗言俗语,实则没有一丝作用,反而贻笑大方。
“好一个驱虎吞狼!少爷岂不闻‘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道理。我跟你讲个故事,我家屡世将军,从未有借他人之兵御敌的,只有附庸才会渴求强者的垂怜来扫清内部,这种虎视眈眈的野心家,你竟然视其为坐上宾朋,怕不是卖宗求荣?”
时逢燕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少爷,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本意是与少宗主争抢这沉龙谷储君之位的,可是你见少宗主拉拢到我这么一个苗子,心里没底,便打算借机除掉我,于是正好利用了池渐,达到你的目的,对不对?”
“怎么可能!”云藏龙急忙反对,看向时逢燕的眼睛里多了些恐惧,但是对上了任元剜心一样地眼神,又立刻低头,低声道:“也……也有一点。”
在座的各位耳力都不赖,听到此话,心里都是一惊。
云启明则是最惊诧的那个,他不仅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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