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快走,别在这儿。&rdo;季声用靠近谢知津的左手去推他,声音也开始发颤:&ldo;他们没撤,是冲着你来的。&rdo;
谢知津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季声在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李明储想要的压根就不是谢知津手里的业务,而是谢知津和季声的命。
他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觉得谢知津和季声对白誉不留情面,又或是觉得季声之前替谢知津发声的做法惹恼了他,于是便千方百计设计了这么一出。
‐‐一场以绑架为名义的请君入瓮。
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位者。
这样令人心惊胆战的情况下,谢知津竟觉得一阵庆幸,他心想自己赶过来果然是对的,李明储压根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他要是不来,季声就真的危险了。
谢知津伸手穿过季声腋下,想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季声却还是僵坐在那里,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拼命地推拒着谢知津。
他从前最强硬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抗拒过。
谢知津不由地愣住,不敢再用力拉他,很快,他听到季声急切地说:&ldo;我走不了,你快点走!&rdo;
谢知津猜到季声的右手可能被束缚住了,于是用手电筒照着弯腰去解。
他原本还没有那么着急,可直到他摸到季声的手腕,才觉得触手冰凉。
不是绳子。
那是一副手铐。
陈旧废弃的工厂里,季声的右手腕被拷在了早已经失去温度的暖气管道上,所以他才只能维持这种屈膝靠坐的姿势,整整一个晚上。
他看不见,甚至不知道绑架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只是被拷在这里,耳边是那些绑匪的恐吓和威胁,眼前却是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害怕吗?
他连睡觉的时候拉上窗帘都会怕。
手电筒的光经由手铐的亮面又折射出来,使得谢知津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季声手腕上被磨出来的点点血渍。
他一定也是奋力挣扎过的。
谢知津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在季声看不见的重重黑暗里,那双狠厉的眼睛再度猩红起来。
季声压根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是觉得耳边没声音了,但他清楚谢知津就蹲在自己面前。
&ldo;谢知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