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刚才还没说完。既然你觉得室友和沈老板其中之一给牟典培下毒,那你再来帮我分析一下,他们为什么在已经下毒,而牟典培即将毒发身亡时,还冒险勒死他,抛尸到你车上?这是什么奇怪的心理?”
刘学林:“因为……因为……”
季沉蛟:“因为勒死牟典培的并不是他们。”
刘学林倒吸一口凉气,衣服上的汗渍面积越来越大。
季沉蛟:“刘学林,那天在三院门口,你和牟典培发生推搡不止是因为抢客户吧?你多次到医德巷,是进行动手前的踩点?”
“不是!”刘学林暴怒,“你要栽赃陷害吗?我要告你!”
“栽赃陷害?”季沉蛟笑了,“把尸体放在车上,玩一出被陷害,我看栽赃陷害这一招你使得比谁都溜。”说着,季沉蛟指着前后两个摄像头,“你想告,尽管带着监控去告。但前提是……”
刘学林屏息,感到整个审讯室都充斥着自己的心跳。
季沉蛟缓缓道:“前提是,你的确无辜。”
刘学林刚才暴起的气势像是被浇灭了,瘫软在座椅上,“我,我申请休息。”
“别急,还剩一个问题。”
“我要休息。”
“我们已经接触过‘归永堂’。”
刘学林的眼睛直了,身体小幅度离开椅背,嘴唇一张一合。
季沉蛟:“你和牟典培都有机会成为‘归永堂’的一员,不过困难程度也不低,‘归永堂’需要的人不多,市三院这一带,顶多只需要三人。如果牟典培被选中,你被选中的可能就会变得微乎其微。”
刘学林低下头,半天才挤出一句,“我说过,不是我,我要休息。”
黄易并不指望靠着一次审讯就让刘学林全盘倒出,审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他的反应说明警方的方向没有错,他并不是那个被嫁祸的人,他处心积虑用“被诬陷”来为自己脱罪。
可惜这一招被警方识穿了。
凌猎跟着市局的队员来到医德巷,找沿途商铺调取私人监控。队员们干活时,他溜达到一个卖杂货的店。城市里杂货铺已经很少了,人们都爱去超市,或者网上购物,也就这种聚集着大量底层人群的城中村,偶尔还看得见杂货铺。
凌猎一副社会闲散人员的模样进去,东看看西翻翻。杂货铺里还真什么都有,蟑螂药三块钱一包,旁边放着两块钱的塑料淘菜盆、三块钱的便池刷,身后的货架上摆着上世纪常见的美人画镜子、大喜香皂盒。
继续往里面走,还有十几块钱的国货洗发水、几块钱的润肤膏。另一侧挂着扳手、水龙头之类的东西,这一片价格就要高一些了。拥挤的墙边放着一个上锁的玻璃柜,摆着杂货铺里最值钱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