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
没有被蚊子咬,是个好天——原本是该他妈这样。
但是带着共工、祝融驯龙就要成功的时候,一片金光咒闪瞎了我的眼。空间发生了曲折,就像一个水晶球,球内是发达城市的俯视图,我当时没有逃回岛上的办法。
城市上空就像被抢劫的水晶球乱摆的橱窗,一个个空间球都连接着军营。现在想来是西镰大陆的吧。飞机大炮和空中指挥站占据了半边天,这是人祸。还有天灾,雷电、绿气、陨石、风暴、天洞、海啸,然而他妈的其实也不奇怪,我身边还就养着五个灾难呢。当时跟着我传送来的都跑了。
也不算白眼狼,祝融还给我荷叶缝的热气球留了把火。开始我还笑那撞在学院结界上的飞机,但是马上逼近的毒气来打我的脸了。
火对毒气没办法,我想迫降到五层楼的屋顶上,结果一瞬间被紫色的电光致盲了,睁开眼后,毒气换成了应该是富含氢气的空气,不仅如此,飞机大炮、我的祝融共工都没了,都成了楼顶飘飘洒洒的黑灰。
如果不是共工用水做的正二十面体隔音墙,我他妈就会聋掉的!(不过一觉醒来就会痊愈的。)
坐的木盆翻了,我也黑了。天空晴朗,能够飞行的透明泡泡拖着四条水管帮助恢复城市,好像上面还搭着三两只灰背灌灌鸟。
嬉闹声从楼下传来,他们治耳朵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楼下乘着一股风飞上来的是一个轻飘飘的天使,他也是黑乎乎的,笑起来晃出一串白牙。
似乎东西两方拉扯的三年,这个城市没有这么笑过了。
我听出自己是这片大陆(东桥大陆)的不速之客,我想跑,但是被控住了。天使只有大概十斤吧,现在想来能控制十倍于体重的地球人的爷爷也是个顽皮的高手。
“欸,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会说地球话的地球人了。”
“哈?哦呵呵呵,对……”
“所以你做我的妻子吧。”
这个就是我的爷爷。他非要看着我在满城的笑声里喊救命救命救命啊,才诚恳地说要当我的监护人。
这就是说我这个不速之客的户口有着落了。在地球之国,西金港和新东港(战争中被迫荒废)的户口“是”得考验考验投胎本领呢。
清洗屋顶的净水浇下来后我才着急跟着爷爷回家——我穿着用天上被幸福的市民所驯服的可爱应龙毛皮做的背心、短裤。
我是文明人,文明人怎么会穿兽皮?众矢之的可不是好的开始。
……
小福揉了揉眼睛,夕阳来得静悄悄,东边传来稚嫩的惊呼声。
精雕细刻的学院门口一对眼睛跟着另一对眼睛看向西边夕阳下金黄的小院,二十米高的架木秋千上一位少女被夕阳照耀得看不清楚面庞。
小福清楚地看见,像教堂管风琴一样排列紧凑、像故宫钟表内部一样精密的银色学院外,一个拉着小孩的金发美人正在用绿莹莹的眼睛看自己,女神蹲下耳语,小男孩一边听,一边用点亮的琥珀双眼紧紧盯着小福自己。
小福看到了,与小男孩在一起的那蓝莓味的未来——
穿着天蓝色礼服的小福坐在白色别墅的落地窗前,面朝粉色的海岸拉起大提琴,在旧梦重现的G弦咏叹调中,清瘦的小男孩为他的故事绘画着冒险地图。
“……在迷失的海底城堡的那年吗?”
“我最喜欢的还是坐在日车上环游天国。”
“哈哈哈,我们还指着三足乌盘算我们的孩子,一个、两个……”
“好怀念呢,念呢,呢……”
和百分百是配角的小屁孩怀念你妈个蛋啊!真他妈无语!
小福讨厌小孩子,她想:这个小孩因为抑郁显得消瘦,此时此景一定是把我当成傻白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