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提拉米苏很好吃。”他忽然飞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手下动作一顿,我眯紧眼睛,“然后?”
“然后?”他象是愣了下,目光变得闪烁不定,用细不可闻的音量嘀嘀咕咕,“我,我不是故意……嗯……看到你躺在地上……”
他边说边转开视线看向别处,“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如果是……小景……”
我越听越糊涂,一来这人说话断断续续,二来也实在是语焉不详,思索半天也没能总结出什么搞得我不耐烦起来,猛地挣开他的钳制,恶声恶气开口,“我躺在地上关你什么事?”
还有……“小景是谁?”
“迹部啊~”他接话接得异常顺畅,随后猛地怔住,“咦?不是为迹部?”
“关他P事!”忍无可忍之下我终于用上粗口,“把话说清楚,不然今天要你好看!”
撂下狠话的同时,手底下用力将人推到侧边的墙壁上,我扬起会得反射寒光的指甲……阴森森贴住他的颈间动脉,顺道冷着脸逼近,几乎鼻子对鼻子靠到近前。
“说起来,提拉米苏是送给冥户同学的谢礼……你好大的胆子……”
吃多少给我吐多少出来!
……
近在咫尺的深棕眼瞳睁得圆滚滚的,我甚至能清晰看到自己凶神恶煞的脸倒映其间。
“啊——我以为你借故引起小景的注意。”
饶是我和他两人此刻的姿势极其诡谲,芥川慈郎仍是一脸满不在乎,只是声音带了几分沙哑,说出的话……条理清楚到冷静,可惜那内容令得我火冒三丈。
“以前发生好几次类似情况,总有女生想借用吉野学姐的名义接近小景。”他收敛眼底的慵懒神采,眸光变得暗沉,眼神里满是警告意味,“相信我,那绝对不是好主意。”
我定定看了他许久方才松开指尖快要抠进他皮肤的力道,拿出十万分的耐心睁眼说瞎话,“我是低血压,刚才有点晕……所以……”
“所以躺在地上休息?”他很自觉的接下去说。
“是呢~”我咧开嘴角,皮笑肉不笑,“也请你相信,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迹部景吾那种外在美貌值和内里沙文主义成正比的家伙,我吃撑了才勾引他。
“嗯——”他从鼻子里呼出意味不明的长音,视线还微微往左偏移。
这表情……看得人真不爽!才压下去的邪恶念头又死灰复燃,我不自觉收紧手指,犹豫着是否要给对方来点难忘教训————下一秒,纷沓脚步声和着沸沸扬扬喧哗徒然打破寂静。
“慈郎——哇!”处于青春期独有的沙哑声线猛地提高复又中断,停顿几秒钟来人讪讪的说道,“呃!你们继续!”
“哇!别看!”
随即是一阵兵慌马乱。
“岳人你搞什么?”有人恼羞成怒断喝。
“哦哦~”有人意味深长低笑。
……
我从芥川慈郎脖颈边抬起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事实上整个人已经僵住。
————我勒个去!学校里不是传言这幢教学楼是禁区吗?非但不允许学生随即靠近,连相关事宜都噤若寒蝉,现在怎么说?
冰帝网球部最知名的几位目测几乎到齐了喂!
瞪着堆在十几米开外拐角处,不约而同瞪大眼睛神情扭曲的众人,我的脸皮重重一颤。
被火烫到似的松开手,飞快后退拉开和芥川慈郎的距离,我把头埋得低低的,力图在平整地面寻出一道缝隙好让自己钻进去。
————捉奸成双了诶~或许此刻目睹‘奸情’的人正在心里嘀咕‘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而且我还是那一口‘猪’。
这么一想,满目疮痍的心头再次奔过一万匹草泥马。
阵阵发黑的视线里,有一双鞋子切入,堪堪挡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