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大家都对我很好,现在发生这种事,我理应留下来帮忙。”
“这是表示你相信那个丰的话而不相信我,对吗?”
“不,我不知道,而且我还没想到以后该怎么办……”
“美美,你不想找回你的记忆吗?”
她的反应是白了他一眼,仿佛他在问废话。
“那跟我回台湾吧。”司徒青魁慎重地说。
“回台湾!?”安美美微愕。
“是呀。你的家人都在那里,回台湾让大家试试一起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也许有用。”司徒青魁殷切地扳过她双肩道。
“可是……”安美美踌躇着。“可是我觉得我该为丰他们略尽绵薄之力,况且大姐头又受了伤。”
“她伤得并不重,若一定得要有人照顾她不可,她手下有那么多人,你何必去凑这个热闹?至于其它的,我想你能帮的着实有限。你何不以自己的未来为重,好好打算一下才是?”
什么话?好像她一无所长,充其量只能当只米虫似的。大笨蛋!就算他想游说她回台湾,至少也婉转一点嘛。
虽然他说得颇中肯,但却不中听。安美美噘噘嘴、又把头仰呈四十五度角不理睬他。
“美美?”她生气了?他说错什么?司徒青魁纳闷,心也因她那不寻常的情绪反应而七上八下。“怎样呢?你意下如何?”
“美美,回去吧。”
身后倏地响起一道声音,两人本能回头,看着丰由后方走到他们面前。
“丰,都处理完了吗?”美美站起身问。
“嗯。”他颔首,脸上已有倦意。
又是这家伙。老是这么神出鬼没,尤其偏爱挑他和安美美谈话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搞什么?司徒青魁拧眉,不悦地想,嘴也忍不住地出声:
“房子烧个精光,你们能回哪去?”
“我们能住的又不止那一幢;况且,我说的‘回去’是指你刚刚的提议。”丰直言。
会在这里看到司徒青魁实在有些意外,心想他本事还真不小。他却全无把握。
但听完他们的谈话内容,不知为何,他直觉应该让安美美照约到台湾去找寻她丧失的记忆;否则,纵使他现在留住了她的人,可她的心和自己的未来他却全无把握。
“丰,你要我回台湾?”安美美的面庞平静得瞧不出半点思维。
“我不希望你心里有所遗憾。”
“但我不该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他对她的好是无庸置疑的,而她也并非冷面之人,所以她没法说走就走。
“放心,光‘大冢’手下的有少说也有上万,再加上‘山口’过来支援的,我保证烧毁的宅子用不了半年便能重建完成。”丰给她一抹安心的微笑,拢了拢她的肩膀。
这亲密的动作在司徒青魁看来非常地碍眼。
“不然,咱们就以三个月为期吧。美美,你回台湾家人的身边,借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来勾起被埋住的那部分记忆;三个月后,不论结果如何,你要留在家里或到这儿来,任凭你自己决定。届时,我们的房子大概也回复原貌了;至于你……”
丰转向司徒青魁。“为了公平起见,我希望你送美美回台湾后不要留在那里,而咱们的君子之争也以三个月为期;到时,美美有权选择要你或要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假如三个月后她两个都不要呢?”司徒青魁挑衅。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只有祝辐她喽。”丰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
安美美甩甩头,不愿直视面前的两个男人。
“我不敢保证三个月的时间能改变一切。”
“这是一个没有束缚的自由之约,我们三人只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纵然结果不如人意,但求心安理得、了无遗憾,如何?”丰一身坦荡荡、豁然开朗地征询另两位当事者的意见。
“我没有异议。”司徒青魁爱理不理地漫应,其实心里正悄悄地盘算。
安美美来回看了看他们,轻咬下唇,兀自考虑了好半晌才答允:
“好吧。”
“那就一言为定喽。”丰伸出右手。
“一言为定。”司徒青魁唇角暗噙起一抹老谋深算的浅笑。
“一言为定……”安美美也跟着轻轻叠上右手掌心思却充满了忐忑与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