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如丝如缕的声音骤然变了,只是轻微的跳变,却脱离了正轨。
于是,瑰丽之花化作污浊地暗红和墨绿,令人作呕地颜色交杂在一起,迅地干瘪坍塌为一点,结晶破碎,炸裂。
——啪!
震爆声惊醒了呆滞地少年。
狼笛放下手,大口地喘息着,额角渗出了一地冷汗。
“这就是失控的音符啊,叶。”
狼笛想要举起手,可身体却使不上力了,只能苦笑:“今天就到这里吧,叶,我有些困了,让我睡一会。”
就在叶清玄告辞准备离开时,又被他叫住。
“叶,哪怕不去做乐师,人生也可以很美好的。”病床之上的狼笛凝视着他:“不要过分执迷于它的光环。”
“我明白了。”叶清玄勉强地笑了笑,为他拉上了门。
许久之后,门再一次被敲响。不等他应答,班恩神父就推门而入。
“他已经走了。”
狼笛懒洋洋地说:“恭喜你,将获得一个合格的小神父,但下次你能不能自己去跟他讲这么残忍的话?”
班恩神父反问:“乐师不应该都是残忍的人么?”
“没说一定要残忍才能当乐师……”狼笛眯着眼睛,低声叹气:“只是不残忍的话就会过得很不开心而已。”
“看你的样子我就明白了。”
班恩了然地点头,令狼笛半天喘不上气。
咳嗽了半天之后,他终于出声音:“喂,神父,你为什么会无聊到戳年轻人的梦想当肥皂泡玩?每个人在小的时候都想过要去做乐师吧?乐师多棒啊,我当时就是被这身衣服骗了,以为做乐师又帅气又好玩,还可以救死扶伤,伸张正义……结果变成现在这鬼样。他早晚会明白的呀。”
神父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摇头:“那个孩子不是看到光环就去憧憬的人,我在担心他在追求一些更危险的东西。”
“危险?”
狼笛笑了:“能比我的处境更危险么?”
班恩似是疑惑了,沉思许久之后,眉头缓缓皱起:
“你是说,你的使命被泄露了?”
“我确实是奉命而来,但我的行踪应该是绝密的。所有人都应该以为我现在在老家的沙漠里放羊玩才对。但我竟然在来的路上遇到被全世界通缉的黑乐师。最要命的是,他还是最克制我的那种变化系,我的能力完全没法挥。
所以,我怀疑,在我收到老师的信之前,那个命令就已经被有些人泄露出去了。而且,我怀疑一件更麻烦的事情。”
“嗯?”
“布雨师可能并没有被我甩掉。”
狼笛依旧嬉笑,可眼瞳眯起地时候满是冷意:“说不定他紧跟在我后面,现在就藏在这个偏僻到连救援都没有的小镇里。而我……简直手无缚鸡之力。”
班恩愣住了。
一瞬间,满室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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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下,叶清玄独自一个人走出了教堂的大门。
炽热的阳光里有海浪咸腥的气息,他眯起眼睛看着太阳,感觉到阳光将自己身上的寒意驱散了,可他还是觉得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