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的船上,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究竟生了什么。
房间里只剩下维托一个人。
维托呆滞地爬起身来,很快就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他冲向地上的管家,扒拉着他的口袋,将身上所有的珠宝和没有变成纸灰的汇票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他又在死去的肥猪身上找到了两个镶嵌了大颗宝石的戒指。可就在最后,他从死尸的身上找到了一封贴身存放的信。
他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展开,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幸亏神父地高压教育,他竟然能略微看得懂一些法文:
“亲爱的唐璜,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命运就安排你残酷地理我远去,你在安格鲁过的好么?……最近我的身体常常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也越的思念你……分别了十七年,你一定长大了吧?……带这封信来的是我的贴身管家,他会带你回来与我团聚。但在路上注意不要抛头露面,我担心有些人会因为我而去找你的麻烦……我等待着和你团聚……”
看完那一封信,维托陷入漫长的沉默之中,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喂!小混蛋,你究竟怎么了?别楞啊!”
在他的怀里,布雨师低声喊:“床头的柜子一定还还有暗格,贵族就喜欢这一套。你的动作快点,如果等其他人现了,就没你下手的机会啦!”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喂,你干什么!”
他看到维托飞快地将口袋里的珠宝掏出来,然后塞回管家的身上,塞不进去的就抛入破洞坏的海中。每丢一件,布雨师就惊叫一声,他高声喊:
“你疯了吗?!你不想飞黄腾达了么?那是你将来崛起的资本啊!”
“不,那不是。”
维托摇头,凝视着管家尸体下面的少爷,他双眼翻白,死不瞑目,但头一次维托觉得他很可爱,看着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才是啊。”
“你什么意思?”
维托打量着死去少年和自己差不多的身材,反问:“老鬼,你有没有觉得‘唐璜’这个名字,其实也挺好听的?”
布雨师终于明白了,他愣住了,尖叫:
“你一定是想出头想疯了!”
“哈哈,你真会说笑啊。天底下哪里有不疯就能出头的道理啊?”
他飞快地脱下了唐璜的衣服,将自己那一身破衣服穿在他身上,然后用力地扛起了小胖子的尸体,将它抛入海中。
很快,倒灌地海水就卷着他的尸体进入破洞中,锅炉房里泄露的燃油会将它烧到面目全非。而维托,早已经换好了原本那一套华贵的衣衫,将布雨师栖身的瓶子塞进口袋里。
最后,他低头看着胸前心口上那个破洞,终于现自己还缺了一点什么。
远处已经有人的声音传来了,有人察觉到巨响的来源,查探过来了。
“如今看来,出人头地的机会真是到处都是啊。”
维托抽出原本准备好的小刀,摸准心脏的位置之后,将它顶在胸口,深吸了一口冷气:“可惜,总得掏点本钱。”
呲!小刀末柄而入。
维托迅将刀拔出,丢进海中,然后倒在地上。血流出来的度太快,几乎飚射到天花板上,令他有些愣,这次赌的会不会有点大?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管家旁边,将他的尸体盖在自己身上。在渐渐扩散开来的血泊中,他感觉到生命在迅的流逝,意志迅地昏沉下去了,
就在他晕厥之前的那一瞬,门猛然被撞开了。
“我的天,这里怎么了!”船员惊叫,杂乱地脚步冲进房间,将最后的线索也破坏掉了。
有人检查着尸体,翻开了已经死去的管家,看到了下面奄奄一息地少年,他伸手摸了一下少年的脉搏,高声喊:
“快来人!还有人活着!船医!船医!!!”
听到那个声音,得救的维托,不,唐璜少爷甜甜地笑了。
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爸爸,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