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柳尹尔点点头,贝齿被咬的咔咔作响却始终没有闷哼一句。
“快躺下。”月流苏扶着柳尹尔快步的走到榻边躺下,当月流苏用剪刀剪开她背后衣衫的时候,鲜血已经侵蚀了她的后背。
小心翼翼的取下纱布,背后本缝合的伤口又狰狞开来,血肉混合着线翻开,“怎么这么严重,早些时辰看着不是好好的?”月流苏说话之间,快速的将剪刀放在火上烤。
“你忍着点。”她道,从空间拿出纯白的纱布递给柳尹尔咬住,可见,她光洁的额头上布满密汗,疼得她的眉头都没舒展过。
也幸好今天穿的是大红色的衣裙。
月流苏用纯白的纱布将多余的血吸掉,看到翻出来的缝合线,她用烧红的剪刀快速的剪断,然后抽离出来。
短短的一分钟,柳尹尔浑身疼得发抖。
“不听良人言,吃亏在眼前,忍着些吧。”都这时候了,月流苏还有空说风凉话。
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拿起酒就给她淋了下去,深可见骨的伤口,若是不这么消毒,感染的可能性很大,她这个伤口又是第二次创伤。
快速的将酒用干净的纱布擦拭干净之后,又开始了第二次缝合。
月流苏注意力高度集中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给她造成第三次伤害。
她心里时刻都在骂娘,要不是自己多管闲事也不能摊上这事吧,但是若不是她,柳尹尔这条命此刻怕是早就去掉了大半条。
所以啊,怕是注定要让她们相遇。
等到全部搞定,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柳尹尔躺在榻上,秀美的脸上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苍白。
月流苏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蚕丝被,坐在床榻边累得都不想动弹了,地上摆满了沾满血迹的纱布,连收理的力气都没了。
“现在知道了吧?下次悠着点,好歹不要浪费我的劳动成果。”
柳尹尔无力回应,心中却知晓,要不是月流苏,她怕是过不了今晚。
分明萍水相逢,却惺惺相惜。
天擦亮,月流苏便扶着柳尹尔回了她的住所。
整整一天,月流苏都寸步不离的守在柳尹尔的房间里,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不想见到神绝冥,她的内心是复杂的,不想面对某些真相。
桌上的一壶酒已经被她喝得差不多了。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麻痹自己。
但这里的酒度数太低,她只是微醺,并未醉。
午夜时分,柳尹尔才从睡梦中醒来。
“你醒了?”月流苏大刺刺的坐在桌子旁,一边抓起酒壶就开喝。
“恩。”柳尹尔躺着起不来,轻声的应道。
“今晚我便要离开,你自己好生休养,过几天我来替你拆线。”月流苏看着柳尹尔淡淡的道。
“若是你像昨日一样不顾自己,那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不用记挂在心上。”
月流苏因为小酌了几杯,话也多了些。
“我不会问你是如何受伤的,但是天玄学院最好暂时都不要去了,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换个人,你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月流苏调侃的警告道。
“怎的不多留两天?”柳尹尔虚弱的道。
“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无法久留,下次吧。”月流苏扬了扬唇。
“记住我说的话,你好生照顾自己,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月流苏放下手中的酒壶,脚步微微有些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