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裴醉玉警惕地看着严冬,万一严冬是要忽悠单重华怎么办?这孩子傻,他可不放心。
严冬干笑一声,“我帮你劝劝他呗,他这个问题挺严重的,但是就算要移植,他本人不签字,我们这边也是没办法进行后续操作的。”
裴醉玉勉强同意了,他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估计是小方找他找疯了。
一开手机,就看到小方的微信,他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已经推迟了两个小时了,他必须要走了。
“那检查完之后,你帮我把他送到片场。”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裴醉玉最后给单重华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要走了,单重华看着他,有点舍不得,又有点窃喜。
又躲过一次吗?
单重华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而严冬则是抱着手臂,靠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严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得单重华有些发毛,“你看什么?如果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单重华站了起来,将衣服扣好,居高临下地看着严冬,和在裴醉玉面前那副柔弱模样完全相反。
严冬看着他苍白又冷漠的脸,缓缓说道:“我建议是做个心脏移植,单先生认为呢?”
“我个人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已经这样好好活了这么多年,能有什么问题。”
单重华打开门就要走,严冬用脚后跟一脚把门磕上。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少了那么大一块,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严冬眯起眼,细细打量着单重华的脸,像是要剥开他的皮,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单重华毫不畏惧地看向他,沉寂得像古泉濯玉的眼睛,不带任何情感地和严冬对视。
单重华俯下身,靠近了严冬,嗅到严冬身上沁入骨髓的消毒水的味道,又难受地稍微撤离了一下。
“别管那么多,别说那么多话。”
单重华撇开他,想要拉开门,却被严冬拉住了胳膊,“裴醉玉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说的什么鬼话他都信,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严冬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坏念头,不断地在猜测,单重华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始终无解。
“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跟我虚以委蛇?”
单重华打开他的手,后撤了两步,和这个闻起来就不好吃的严冬拉开距离。
严冬被他说的话噎得心梗,“裴家奶奶过世不久,裴醉玉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我承认你的功劳很大,现在告诉他,无疑是又往他心上插把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