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狠狠刺伤了桐夏刚愈合的敏感的心,她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在简森的心中还是如此不堪。她已经决定与简森和气相对,因为他只做了一件感动桐夏的事就能融化她心中所有的寒冰,而现在又全都破碎。
人即使在愤怒时说出不该说的话,至少那一刻在他脑海中是那样想的,桐夏感到自己所做的一起都失去了意义。她天真地以为努力证明自己的改变给简森看,他能够感觉到,但刚刚的那句话,让桐夏刹时有回到曾经卑微单恋的错觉。
不喜欢你的人永远对你存有偏见,解释的意义何在?
卢赫涵听不下去了,刚才被简森揍都可以忍,但是他这么说桐夏就太过分了。他不顾身上的伤痛站起身,大声呵斥简森:“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一句话可以让桐夏有多难过!”
桐夏阻止住激动不已地卢赫涵,抬起头用坚韧的目光迎上简森,非常平静地说:“柯总,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的家务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他们之间终究是没有办法和平共处的吧,可惜了红河树林中一场充满幻觉的美好回忆。
简森冷笑一声,自嘲错看了桐夏,他的语气比北极的气温还要冰:“算我多管闲事,绝不会有下次。”
这一句话像是要划清所有的界限,桐夏没意见。
他从桐夏身上移开目光,不屑地看了一眼卢赫涵后,决绝地转身走掉。
卢赫涵轻声问桐夏:“需不需要肩膀?”
“没关系。”她浅笑。在和简森来来回回的周旋中,才是对他的冷言冷语习以为常,她再也不想被他牵着情绪走了。
桐夏把注意力拉回来了,问卢赫涵:“你怎么回事?”
卢赫涵指了指旁边的女生:“这是我绕了好几个大弯的远房表妹,你工作忙,我就找她陪陪我,谁知道好巧不巧碰到柯简森?”
“疯了,还嫌我不够烦的。”桐夏欲哭无泪。
“但现在我越来越肯定柯简森是喜欢你的。”卢赫涵告诉桐夏,“他会对我出手,是因为他认为我伤害了你。”
“呵呵哒。”桐夏不想听这些无聊的理论,她只感受到简森对她的曲解。
“你别不信。”卢赫涵努力想证明,“男人最了解男人了。”
“简森是个例。”桐夏反驳他。
卢赫涵摇摇头:“你不懂,有些是我们的天性。”
“打住,别再向我灌输这些没用的思想了,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桐夏看着他脸上的淤青问,“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小事情。”卢赫涵拒绝,还是不死心,“桐夏,你真的没感觉到柯简森对你不一样了吗?”
“也许他把我当朋友也只是错觉罢了。”事实证明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你真是……”卢赫涵不知该说桐夏什么好。
“回酒店吧,我找点冰块给你消消肿。”简森下手够狠的,怎么说卢赫涵还是个孩子,跟他计较什么?
折腾来折腾去,一切回到原点。
巨大的工作量冲淡桐夏多余的心思,人一忙起来就没时间矫情,她也在兜兜转转的过程中成长,学会以不变应万变的淡然。
简森回到公司一头扎进工作中,他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否则就会想到不愉快的事情,脑海中出现卢赫涵与桐夏的影子。他懒得研究桐夏卑微的做法是为了守护爱情或是某种利益驱使,简森看不懂桐夏,他决定放弃了。
放弃对这段关系的思考,就顺其自然的糟糕到底吧。
最近许是太疲惫了,心烦意乱,才会做出一些连自己也不理解的事情,比如打架。
简森的体力很好,但从小到大也没打过几次架,尤其成年后觉得这种行为幼稚到家,而那天竟然毫无理智的动了手,还有过瘾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有一些变化,似乎全都与桐夏有关,更讽刺的是还参与了她的家庭私事。
她的丈夫出不出轨,又与你有什么关系?简森自嘲。
手头的事情就快要处理完了,简森准备下礼拜就和陆棉去拍婚纱照,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晚上吃完饭他把陆棉送回家后,驱车回自己所住的小区。
还没拐进路口,就被一辆横向过来的车堵住去路,来者不善。
简森看清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时,表现出不耐烦,调转车头。他降下靠副驾的车窗,和对方说道:“卢赫涵,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