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颔首:“你说得对,这个案子十之八九不能让我如愿。”
无论怎么查都很难把最后的罪,落到长宁郡主的头发。 叶文初叹了口气。 董峰劝叶文初不查了。 叶文初看着他,道:“但你觉得,张秀莹的死,有没有可疑之处?”
董峰一愣,点了点头:“有!”
“既有可疑,我们如果不查,还有谁会来查呢?”
叶文初道,“她就真的是失足落水淹死的少女了。”
存在在那些对外卖消息的婆子嘴里,没有证据,倒像是故意泼的脏水,没有根据。 董峰忽然没话说,因为叶文初说的对,他们如果不查,就真的没有人能帮张秀莹了。 “叶大夫,还、还能查吗?”
苗氏站在门口问道,叶文初道,“查查看,我不确定能不能查到结果。”
张家三口互相对视都很激动,一起冲着叶文初下跪。 八角和马玲将三个人扶起来。 “阿弥陀佛。”
圆智和叶文初道,“要不要贫僧打个前锋,去姚家的院子探一探?”
叶文初请他去。 “我在这里等你,你小心些。”
圆智说没问题,他最擅长的就是和陌生人聊天。 “我需要整理思路,”叶文初和张家三口道,“你们也可以回忆一些细节,包括村中有没有人看到过她的一些细节。”
“我来问。”
张刘氏道,“那天下大雪,村里不少人趁着雪还小在菜园里收菜。”
肯定有人看到,证明张秀莹进去。 “如果我查,我可能要开棺。”
叶文初道。 张家人说没有问题,随便叶文初怎么查。 “我们知道不好查,要不然当时来的仵作也不会定意外了。您就算是查不到也没事!”
张秀竹道。 叶文初颔首,步行到田间,看着远处圆智停在姚家的别院前和里面的人聊天,她心里琢磨着这个案子的方向。 她觉得,她可以再去一趟刘贤家看看。 听张家人的意思,刘贤对张秀莹很有感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张秀莹死后,刘贤有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张家三口都怀疑长宁郡主,那么刘贤就不怀疑吗? “刘贤家,你们可能找得到?”
叶文初问张家人,张秀竹说能,“我带您去?”
叶文初道:“今天太迟了,明天上午马玲来接你,你跟她一起进城。”
两刻钟后圆智从姚家的别院出来。 “里面有两个婆子一个管事,管事来回跑,两个婆子则长期住这里。但两个人喜欢打牌,刚才贫僧给他们开光了一副牌。”
“他们每天上午干活,中午睡觉,睡醒后就打牌,这个时间左右回来,做饭吃饭休息。”
说着,冲着叶文初挤了挤眉眼。 明天可以趁着没人来看看。 他们辞了张家三口往城里回,叶文初没有坐车,几个人随行聊着。 “我觉得,刁良玉说不定是突破口。”
马玲道,“要不然把刁良玉绑了审?”
董峰说审不出,刁良玉精的很。 更何况,这么长时间了,什么痕迹都能被磨平了。 第二天早上,叶文初由张秀竹带路,去了刘贤家,他家在村里人口中,传着日子过得很好,但在城中,只能算寻常人家。 父子两人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刘贤死后他的母亲刘徐氏和父亲刘俊安都病了半年,直到去年下半年才算“活”过来。 刘徐氏打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家里来客,视线最后停在张秀竹身上,一愣:“秀竹,你咋来了?”
“伯娘,进去说话。”
刘徐氏将四个人让进来,叶文初打量她家客厅,收拾的很干净,墙角放着炉子,家里飘着香料的的香气。 “您家是卖卤肉的?”
八角鼻子灵,刘徐氏应是,“我家去年开的铺子,后来关门了……今天换小摊子出街买,一天卖中午和晚上,小买卖。”
八角问了在哪里,她晚上去买。 刘徐氏应是,问张秀竹:“带三位小姐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秀竹把门关了,事情起因说了一遍。 刘徐氏这才盯着叶文初细看:“您、您就是叶医判?恕、恕民妇眼拙,没敢认。”
她冲着叶文初就跪下来,道:“叶医判,您若能帮我们做主,我和他爹就是死,也一定冲在最前头,豁出去老命,给两个孩子报仇!”
“不用豁出命去,事情怎么办能不能办,我会衡量。”
叶文初扶她起来,“您和我们说您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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